翌日,清晨。1♀2+3d∑i点
天,灰蒙蒙,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或者,要下雪了。
眼下这月份,也该下雪了。
化妆间。
楚心之看着窗外。
天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慢慢灰暗。
化妆师看了眼,低声似是在自言自语,“不会要下雪了吧。”
“可能。”楚心之下意识回道。
黑云压城城欲摧。
她突然想到了这句诗。
感觉外面的天气和今天要拍摄的场景十分符合。
化妆师正在为楚心之挽发。
她的衣服已经换好了,跟第一次遇见王上时一样,红色的纱裙。款式却不一样,比当初那件更为华丽。
的确,此时的小狐狸在宫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她的吃穿用度自然是宫里最好的。
门从外面推开。
楚心之侧眸,脑子停滞了运转。
视线里的男人实在太过耀眼。
银灰色的一身铠甲,黑色披风,三千墨发全部束起,用一顶龙王银冠束着,面上的妆容更加深邃冷肃。
嚣张怒飞的长眉,立体挺翘的鼻梁,薄如刀锋的唇。
组合在一起,成就了如此这般人神共愤的俊美。
楚心之看失了神。
她日日夜夜对着这张脸,一时间都能看呆了,更别说现场的化妆师了。
“啪——”
手中的梳子掉在了地上。
在安静的化妆间里发出清脆一声响。
化妆师回过神,有些失态地捡起地上的梳子。
因为前几天拍摄的场景比较密集,她先给楚心之化妆,再给盛北弦化妆,时间上有些来不及。
剧组就又请了一名化妆师。
听说也是给许多经典大剧中的人物画过妆。
她这边还没给楚心之画完,那边已经结束了。
“呃……”化妆师定定神,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盛少。”
楚心之今天的发髻比较复杂,一会要拍跳城楼的戏,发髻一定得挽得牢固些,要颇费些时间。到现在头发还没挽好。盛少可能等不及了才找了过来。
盛北弦淡淡嗯了一声。
眼见着视线中的那人走到了跟前,楚心之竟然生出了几分敬畏的心思。
敬畏?
什么鬼情绪!
他是她的老公,她没必要敬畏他。
一定是他的妆容太震撼人心,那些不受控制的情绪下意识涌出来了。
“还没弄完?”他问。
声音温和清润,与他冷肃的妆容有点不符。
“还需要一会。”化妆师回。
待他走到离她很近的位置,楚心之忙不迭拉着他的手,感叹道,“穿这身真帅!”
银色的盔甲,最是能体现男人英姿煞爽的风姿。
盛北弦微微愣了一下,一手按在她肩膀上,一手摩挲她耳垂,看着她痴痴的样子,心里一丝类似骄傲的情绪冒了出来。
“还没看够?”他的手指在她唇角点了一下。
化妆师在一边看着两人缠缠绵绵的样子,感觉空气中都是甜得发腻的味道。
“欸,你站着别动。”楚心之推开盛北弦,将他往后推了一步,拿了手机对着他拍照。
一连拍了好些张。
化妆师在一边提醒,“少夫人,那个,时间快来不及了。”
楚心之忙放下手机,规矩靠在椅靠上,“不好意思啊,你继续吧。”
盛北弦颇为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捞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
化妆师手颤了颤,继续为楚心之挽发。
半个小时后。
两人去了拍摄的地点。
城楼。
群众演员已经就位。
在导演和现场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上百个人排成一个个的四方形队伍。
自然不可能真的请十万群演来演十万大军。
其余的军人后期制作人员会p出来,造成声势浩大的样子。
今天真的特别冷。
刮着凛冽的寒风。
吹得人睁不开眼,鼻子里吸入的空气都觉得疼。
楚心之里面穿着纱裙,外面裹着长到脚踝的羽绒服,下面露出的裙纱被风吹得扬起。
盛北弦这回不敢搂着她了。
他身上穿着冰凉的盔甲,越是抱着她,她越是冷。
周晓静看到两人过来,首先愣了一下。
盛少这身装扮真的是……太令人震惊了!
“楚总监,还好吧,你脸色看起来有点白。”周晓静关心道,不确定她是冻得,还是化妆特意化成这样。
总之,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我没事。”楚心之摇摇头。
导演坐在挡风的棚子里,裹着厚厚的军大衣,戴着雷锋帽,也冻得够呛。
谁能想,昨天还艳阳高照,今天就变成这副鬼天气。
其实,这种天气拍最后一场戏,十分贴合,可是,很遭罪啊。
盛北弦站在城门内,看着楚心之被周晓静和田甜一左一右扶着往城楼上走,眸中掩饰不住的担心。
从十米多高的城楼上往下跳,即使吊威亚他也担心。
她纤纤瘦瘦的,哪里能承受这种苦。
小东西前几天吊威亚,大腿侧乌青了一圈,要不是他瞧见了,她都不肯告诉他。
站在城楼上——
威亚指导老师给楚心之讲待会拍戏的动作要领。
其中有一幕,从城楼上跳下去,在空中定点停留比较有难度。
威亚老师叮嘱,让她注意自身安全,实在坚持不了就找替身。
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可不是开玩笑的。
楚心之一一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