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表妹张小文。小武说,你从小文小时候起就一直很宠她,每年小文生日都给她买各种各样的礼物,逢年过节都包厚厚的红包,小武家并不宽裕,你还常常自费带着小文出去旅游,小武可从没享受过这待遇。你和小文的关系比他这个大哥还要亲近。后来小文出事儿了,你一度非常抑郁,认为是自己没保护好她,甚至有过很多过激行为,还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报仇,要让凶手偿命。
“那会儿大家都觉得你悲伤过度说的气话,直到小武发现当初企图强|奸小文的男孩死于一场车祸,盘山公路上被撞出护栏,他们全家人都在车上,直接坠崖车毁人亡。出事的地方没有监控摄像头也没有目击证人,案子就不了了之了。巧合的是,那天你的车正好送去维修了。小武也没有证据,从你这儿旁敲侧击,但他毕竟是个毛头小子,哪能从你嘴里套出话来?不过呢,从那以后小武就格外留意你了。
“再说陈志峰被杀的那天,1月7号,周三,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同时也是小文的生日。小武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公墓看看小文,和她说会儿话,每次他去的时候都能在墓前看到一个用纸折的花环,小武知道那是你放的,小文小时候就喜欢你给她折这种花环。可是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去的时候,却没看到那个花环,小武以为你忘了,给你办公室的座机打了个电话。他是出完外勤直接就去了墓地,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正好六点差一分,那天你就在支队,你可是我们支队唯一一个迟到早退记录为零的人,没人加班的话,都是你最后一个关灯走的。按理说小武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应该就在办公室,可你的座机却没人接听,虽然你事后消除了未接来电,可在小武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尤其是后来小武发现陈志峰遇害正好就是那一天。
“后来,夏林发现了清洁工的线索,我安排你们去长宁路附近排查,你就像知道凶手是怎么逃走似的,给自己划了一块非常明确的区域,把其他人都安排得很分散。小武就记下了那个区域,在我许下三天破案的承诺后,主动向我申请要自己再去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呐,终于让他找到了那支钢笔。那天是小文生日,你带着她送你的钢笔去作案,是想让她见证,你把陈志峰的命送给她当礼物吗?”
张弛依旧沉默相对,闭上眼深深吸着气,他已经从焦灼的状态里缓过来了,听着夏炎的话,脸上的表情逐渐转化为一种万事皆休般绝望的平静。
梁颂依旧没放弃好言相劝,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现在证据链已经很完整了,其它证据被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就算你不交代我们也可以定罪。你不是还有个漂亮的老婆和可爱的女儿吗?你想想她们,你如果坦白交代,把你和傀儡师的关系都坦白了,我们至少可以保证你的家人不受到伤害。”
张弛冷笑一声,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了句:“可惜最可爱的那个已经不在了……”
“什么?”夏炎完全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张弛顿了顿,轻轻舔了一下嘴唇,换上一副破釜沉舟般嗜血的笑容:“我说,夏炎,你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吗?”
张弛的话语和表情成功触到了夏炎的逆鳞,夏炎一拍桌子,暴怒而起,一只手揪起张弛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双目圆瞪:“你知道什么?”
夏炎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眼愈发赤红了,眼底泛着丝丝血光,气息粗重,像一只从阎罗殿上爬出来的恶鬼。
梁颂心中叫苦不迭,他来之前不知道自己搭档是个火折子,平常好好的,一点火星就能点着。
张弛的双手被手铐固定在桌子上,突然被夏炎这么一拎,手腕立刻被冰冷的金属手铐勒出一圈血痕,他却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我都知道,只是不想告诉你,看着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偷偷把卷宗放在自己办公室研究,每次喝酒一定要把自己灌醉,好像这样就能忘了你没用的事实。为了不让最亲爱的弟弟卷进事端,一个人苦苦隐瞒,最后还被弟弟抛弃,那感觉可真愉快,哈哈哈……”
夏炎额上青筋暴露,眼里的血丝快连成一片血红,戾气几乎要夺眶而出,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上了张弛的脖颈。他的手掌在惨白的脖颈上显得格外得大,好像一用力就能把脖子拧断。张弛的脸色逐渐转红,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夏炎,你冷静点。”梁颂和记录员大惊失色,立刻起身拉住夏炎,一人掰一只手。
可夏炎的指头像是长在张弛的脖颈上一样,无论梁颂怎么用力都没有丝毫松动,他正想示意记录员叫人的时候,夏炎主动松了手。但他的眼睛却没离开过张弛,一副随时准备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张弛的脖子上印下了几个红红的手印,他用力咳嗽了一阵子,灌了一口水,声音嘶哑地说:“不过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个线索了,你爹是被自己养的狗害死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看来这人是想把作死进行到底了,眼看夏炎又快控制不住了,梁颂不顾形象地冲张弛吼道:“你想活命就给我闭嘴!”
事实证明,一贯温文尔雅的人吼起来杀伤力要更强一些,他这声一出口,在场的几个人都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