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下一楼大厅陪板砖坐着一起等警察来。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值班经理也过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脸上也有些惊慌。大智问他晚上有没有人出入,值班经理摇头,他跟前台服务员都没睡,人员进出很清楚,晚上八点以后就没人进来跟出去过。板砖跟客户是八点半才回屋的,那么凶手最大可能就是楼里的人。
大厅只开了夜灯,光线有些昏暗,楼里静悄悄的,外面起风了,海边的风格外大,呜呜的风声,让坐着的几人心里很不安稳,尤其是板砖,他担心自己会被当成嫌疑犯。
板砖哭丧着脸,对黄勇新说:“新子,我要是回不去,你帮忙去我家通知一下,千万要瞒着我奶奶,她岁数大,经不起打击。”说完眼泪都下来了,怪可怜人的。大家也只能拍他肩膀安慰,没办法前期他被当嫌疑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警察很快过来,勘察现场,简单问询后,留了板砖,他们这些人都被赶回自己房间。回去也睡不着,几人都集中在大智这里,双喜小娃摊着藕节似的胳膊腿沉沉睡着,不知梦到什么小嘴微微翘起,大人都羡慕,什么也不知道真是太幸福了。
大家压低声音议论着,大智先发言:“不出意外就是楼里的人干的,估计我们要被扣在这几天。”
许群对倒爷印象很差,“你说他一个外地人怎么会被杀死在这里,估计是骗人钱,被仇家弄死了。”
小白这会来了精神,“天呀,真是太刺激了,用不用我算一卦凶手是谁?”受到所有人鄙视,刚才是谁哆嗦不敢去现场的。
大新子耙耙自己的卷毛:“不会是板砖,虽然他嫌疑最大。他没那心眼杀完人在我们跟前装无辜。杀人是死罪,我跟虎子最了解他,这小子最怕死,以前我们大家伙干架,打不过他肯定第一个认输,而且他最尊敬他奶奶,让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他干不出来。”虎子也点头同意。
要是徐熠跟顺子在就好了,这俩人都休假回老家看父母去了,他俩经过训练,兴许刚刚在现场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他们这些人想不出所以然待着也是干熬,大智让大家回去眯一觉,明天肯定还有事要应付,自己躺在床上睡不着,好端端地组织大家伙出来玩两天,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到底是谁干的呢?
这个疗养院很大,一共四层楼,每层有四十间标间客房。现在主要的住客是他们公司的人、剧组的人,还有零零散散的倒爷,这么一算不算工作人员,今晚楼里有大概有一百来号人入住,基本都集中在二层和三层。二层是他们公司的人跟倒爷住,三层只有剧组住。
从动机看可以排除他们公司跟剧组的人,倒爷的可能性最大,他们的圈子那么乱,互相间的不对付真是太正常不过,板砖说跟被害人也是经别人介绍才认识的,只知道他是闽省人,手里有一批服装要跟他做交易,两人刚谈妥,定金还没来得及打呢,就出事了……
第二天一早在餐厅吃早饭时,消息已经传开,大智安抚公司众人:“我们估计还要再待两天,大家在房间待着,公安要是问话都好好配合。”
餐厅没人大声喧哗只有个别人在交头接耳小声交流消息,大家边吃着饭边互相打量。人群中兴许就隐藏着杀人凶手,可能就在这个屋子,甚至是一桌吃饭的人,大智有些玩味,封闭的冬日旅馆,密室杀人案的典型,玩的就是这种互相猜忌。
他把目光投向倒爷那几桌,有人面露迟疑,有人神情坦然,有人目含担心,真真假假,都是一群滑不溜秋的老江湖,会是他们干的吗?正看着呢,肩膀被拍,是剧组的制片主任跟导演,找他沟通消息,制片主任姓路,导演姓张,两人都是沪市电影制片厂的,来这边拍摄反应海边渔民生活的电影。
路主任有些担心:“林经理,一大早公安通知我要协助调查,估计我们都走不了,你说这得需要几天,剧组经费有限,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钱,何况组里的人吓坏了,都让我换个地方住。”
大智刚想出声回答,他怀里的双喜把何笑给带的喝粥的小勺子弄掉了,金属小勺跟粗糙的大理石地面相击,发出尖利的声音,就见有几个人受到惊吓,像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时椅子倒地,碗筷落地,餐厅很是热闹,有个刚刚被吓的倒爷冲大智呼喝:“孩子能不能好好看着。”
大智反唇相讥:“你就这么容易吓破胆,难道还有别的事?”
导演会意,跟制片主任对视,难道凶手是这帮倒爷里的?问话不了了之,大智也给不出答案,一切听公安的。
公安现在很头疼,案件很棘手,因为现场线索太少了,连个指纹都没发现。据法医初步推测,被害人死亡不超过两个小时,那就是在夜里十点半之后遇害的,死因是被房间里台灯沉重的木基座击中后脑失血过多而亡。连凶器都不用找,沾血的基座还在房间床头柜上放着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办案的公安是个经验丰富的刑侦老手姓刘,倚靠在被害人房间外走廊的墙上,默默在脑海归纳现在得到的有用信息,他的想法跟大智一样,被带走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