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老师,克制一下你的激动。我知道你为我的帅辗转反侧夜夜失眠。”
“我跟你说,我这几天还真的每天三点入睡,五点起床。今天盖我眼底的黑沉不知道废了多少粉。”木烟这两天失眠越来越严重,整宿整宿睡不着。
“瞧你这出息,一顿饭就把你丧成这样子。”
“……”木烟拿餐巾扔他,“我至于吗我!”
赵清宁笑着接住,“高端场合,注意形象。”他放下手中的餐巾,正正神色,一本正经地问她,“你焦虑什么?”
木烟继续切着自己的牛排,像在跟他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我有时候觉得……我像个好人,可是明明我又不是个好人。坏人可以做好事,好人也不是没有做过错事,我一直在想怎么定义一个人好坏……”
“你把我绕晕了。”
“有时候,我做一件事的初衷不是坏的,可是最后我确实成了坏人。假如我什么都不做,我反而很安全,什么风险都没有,可是那样的话,我其实也不是好人。”
赵清宁伸手止住她,“够了,你等我把饭吃完。”
木烟叉了一块肉,咬住。一边嚼一边问,“你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吗?”
“没有,你真的心理出问题了?”赵清宁成功被她闹得紧张,“你要想不开可以找我,我大学选修过心理健康。”
木烟被他一语惊醒。大学那会儿,陈炤大学暑期社会实践活动去过一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室,还挺有名的,他应该或多或少了解一些。
木烟决定吃完饭就去找他。
“兄弟,你立大功了!敬你一杯!”木烟开心地和他碰了个杯。
赵清宁被碰的一脸懵,他觉得她应该先做个脑部ct。
结果,这一仰头出事了。
赵清宁眯眼,她丝巾移动后脖子上的红痕被白皙的脖子衬的很可怕。他喝了一口酒,暗自思忖,眉头开始紧锁。
木烟还不自知,琢磨着待会儿怎么和陈炤说这件事情。
“离婚的事怎么样了?”
“啊?”木烟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你是不是怕他?”
没头没尾的,木烟看他严肃的样子,也不像犯抽。“怎么又说起这一茬?”
赵清宁擦擦嘴,丢下餐巾,手有些不自然地捏紧松开。“我可以帮你。你把收集的证据给我。”
木烟看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要离婚,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打无准备的仗,你又不傻。证据留好,出轨的,还有……家暴的。”
木烟大概明白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扯扯嘴角,尽量体面地整了整丝巾。“他是个疯子,如果没有他的公司在,他就是个亡命之徒。”
“我不信还有法律治不住的。”他眼里的愤怒,让木烟想起了大学时还没屈从于现实的自己。
木烟笑着又和他碰了一杯,“喝酒啦,我下次不会请了,你不赶紧多吃点。”
他像个执拗的孩子,不等她表态不罢休。
木烟自己喝了一口,脸上笑容褪去。“法律上来说,我还差点东西。道德上来说,我经不起扒。要做,我只能一次性成功,不然我会被他挫骨扬灰。”
赵清宁突然觉得眼前的木烟很陌生,阴冷忧郁,一点也不是学校里明媚地让人心暖的木老师。
“我可以找我爸帮忙。”赵清宁说。
木烟没想到二十几岁的男人还有股稚气,“你爸如果了解我,一定觉得你脑子坏了。”
“我了解你就行了。”
“你不了解我,”木烟给他夹了个虾,“就像学生不知道讲台上的老师在下班后是什么样。”
木烟看他不动筷,自己也轻轻放下了筷子。想了一会儿,似乎在酝酿勇气,缓缓开口,
“我因为钱抛弃了初恋,选择了现在的婚姻,如果我有幸解脱了,我只会去找被我抛弃的那个人,哪怕他结婚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清宁震惊的说不出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里翻涌着痛苦,失望,骇然。
“所以你和你爸说,他不会帮忙,只会觉得你有病,然后拿我问话。”
“胡扯。你平时那么小气,找有钱人是为了过的穷酸?”他垂眸,别开视线,“我又看不上你,你别急着吓我。”
“你可以问你爸,或者他的朋友。”
“你别说了。”
“沈之言比我大十五岁……”
“我让你别说了!”他红着眼睛锤桌而起。
餐厅里,突然安静,一众侧目。
木烟喝了口水,手有些抖。
他拎起特地新买的西装,红了眼睛,“我父母离异,是因为我爸背叛了她。我很讨厌你这样的人,害人害己。账单我已经买过了。”转身离开。
女人惨白着脸,精致的妆容让她像个受过□□的破布娃娃,被遗弃在众人目光 q.qun.⑦⑻`3,7⑴①.⑧6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