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如冷笑着看她,“宋安安,你觉得我们坐不起你家的沙发?”她的眼神充斥着一种不那么明显的厌恶和蔑视,“你的沙发,包括你卡里的钱,全都是砚承给你的,你显摆就不会觉得自己不要脸吗?”
宋安安微微一笑,“第一看见你俩一起坐在我的沙发上我觉得恶心,第二看到你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女人都喜欢烧钱,至于烧的是谁的钱那也不重要,至于显摆,”
她弯弯的眉眼如同月牙儿,“我打小就喜欢显摆,而且我在我家显摆,让你过来招人嫌了吗?”
宋意如被她在胸中堵了一口恶气,却又一时间找不到反驳她的话。
战砚承抬眸,她的眉目如月,脸庞挂着笑容,可是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他淡淡的开口,“宋安安,你让我过来,我已经过来了,签字。”
三句话不离让她签字。
宋安安突然就兴致寡然了,连应付他们的心情都没有,沈妈恰好端着茶上来了,放在他们的面前。
她站了起来,用手摆弄着自己的围巾,风轻云淡的道,“反正沙发已经要换了,两位喝完茶就可以走了,沈妈,记得关门。”
说完,她就抬脚往楼上走去。
“宋安安!”宋意如怒而站了起来,“你到底什么意思?叫我们过来耍我们玩吗?你有没有签字的诚意?”
宋安安的脚步不停,当做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忘楼上走。
“意如,你先去车上等我。”战砚承淡淡的道,然后从沙发的另一边绕了过去,长腿很快追上宋安安的脚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宋安安倒也没有强行挣脱,抬头朝他嫣然一笑,“有事儿说事儿,我累了要睡觉。”
她虽然维持着笑容,可是眉眼下隐隐可以看见疲惫的神情。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握着她手臂的手没有松开一点,动作间的意思很清楚,
她连维持笑容的力气都没有了,抬起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清秀的脸蛋上不见半分笑意,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你已经惹我心情不好了,别再耽误我睡觉,带她回去吧。”
他皱起了眉头,定定的看着她,“宋安安。”
他的身姿高大而挺拔,清隽更是冷漠到了极致,看着她的目光里看不见半分的柔软的光亮,“签字。”
他所有的话总结出来就只有一个意思,宋安安,签字。
仿佛除了这五个字,他已经没有其他的话可以对她说了。
“不签。”她懒懒散散站着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无赖,末了又伸出自己的手,“我都说了,拿你一半的财产来换我的签字。”
“你不是说你不想要。”
她的手收回,“我是不想要啊,但是你非要跟我离婚的话,我总是需要点东西白补偿我过于受伤的爱心和自尊心,不过。”
宋安安又转过了身去,“我估计你要是真的让了一半的财产给我,姐姐也不会嫁给一个穷光蛋了。”
她的手搭上楼梯的扶手,小小的身子背对着他,“砚承哥哥,我不肯离婚只是因为虽然你放弃了但是我不想放弃,还有,你不选择我,也一定要选择当初一个为了宋家而亲手把我送上你的床的宋意如吗?”
她淡淡的笑,“我承认我不喜欢她占了很大的因素,但是如果你找了一个可爱可心漂亮的女孩子,也许我就真的没有理由在你的眼前晃悠了。”
她的脚步很慢,仿佛是懒散又好像是很累,嗓音也不似撒娇时那般娇软,她说,“你是我最爱的人,把你交给她,我不放心。”
“这栋别墅我现在很喜欢,希望它会是我们的家。”
她看不清他的心,甚至走到这一步不知道他的感情到底是何种模样,可是,他和宋意如之间
战砚承看着她一步步上楼的身影,瞳孔紧缩,薄薄的唇紧紧抿着,英俊冷漠的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唯独那双眼睛里,藏了深不可测的波澜。
他没有再开口叫住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他才转过身去。
“先生,”沈妈站在他的身后,直到这时才出声,和蔼而慈祥的面容上带着苦口婆心的笑容,“身为佣人,我是不应该说这么多的,只是还是忍不住想多插两句嘴。”
战砚承淡然而立,并没有动。
“我也不知道您和太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两天看着她奔波劳累,却并不开心,饭也吃的很少,离婚的事儿,您再考虑考虑吧,万一等以后真的散了,可就不来不及了。”
人总是在年轻的时候过于自负,一旦时光流走,便后悔莫及。
战砚承眸光动了动,没有开口,抬脚从沈妈的身侧走过,径直的上了车。
宋安安草草的洗澡,然后就趴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她还能撑多久?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就去西餐厅工作。
这家西餐厅虽然不是排挡最高的,但它的装潢,音乐,包括厨师的手艺,情调,都招来了京城大部分上流社会的目光,所以每天客人很多,而且一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类型。
“安安,三十八号点单。”
“好,我知道了。”她做这些如鱼得水没有压力,熟练的拿起餐单轻易的找到了三十八号。
只是她还没有走过去,脚步就彻底的定住了。
三十八号桌隔壁的那一对,不是战砚承和宋意如是谁?宋安安咬唇,他们是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