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吴淮抱着柳暮烟喊,抬头怒视着吴行云,“是你做的?”
“父亲也太高看我了,听说是遇上了飓风加海盗。”吴行云淡淡地道。
柳暮烟嘤咛一声慢慢醒转过来,想起昏倒前听到的噩耗,整个人都不好了,“老爷,柳家遭了大难,您可不能不管啊!”她哭求着,心里霍霍疼,十万两,她的十万两银子啊!那是她存了十来年的私房,全都打了水漂。
“别着急,有我呢。”吴淮安慰柳暮烟,到底是宠了十多年的女人。虽然长子说她不是真的柳家嫡女,但又没有证据,他仍是不信的。
柳暮烟面露感激,“谢谢老爷!妾身这辈子能遇到老爷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是妾身最大的福分。”
吴行云嗤笑一声,“父亲你不会真的要管柳家那一堆烂摊子吧?那可不是少少银子就能摆平的。还有,你要是知道织锦堂幕后东家是柳家还会帮他们吗?”吴行云又放出一颗大雷。
“什么?你说织锦堂是柳家的?”吴淮果然震惊!
“千真万确!就是那个总抢咱家生意你一直没查清东家是谁的织锦堂!你要是不信可以问柳夫人,她不是说自己是柳家嫡女的吗?”吴行云落井下石。
吴淮惊怒交加看向柳暮烟,柳暮烟咽了咽口水,“老爷,您对柳家有扶持之恩,柳家怎么敢跟您抢生意?织锦堂卖的可都是紧俏货,怎么可能是柳家的呢?即便是柳家的吧,妾身是出嫁女,怎么会知道娘家的事情?”她的理由看似合情合理,但闪烁的眼神却让吴淮怒不可遏,手上用力,柳暮烟忍不住痛呼出声。
吴淮抬头看向长子,脸上肌肉抖动着,心情却十分复杂,也十分迷茫,他觉得这个儿子是那么陌生,陌生的他都不敢认了,还有柳家,难道烟儿真的是柳家送到自己身边的美女蛇?不,不会的,烟儿对自己的柔情不会是假的!
吴行云心中哂笑,“该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父亲,你准备什么时候宣布让贤?”
吴淮眯起的眼睛猛地一厉,如箭一般射向吴行云,“你目不能视,又从没有接触过生意,我如何能放心把吴家基业交到你手上?”他正当壮年,怎甘心交权?
吴行云微微一笑,“父亲放心好了,我既然敢要家主之位,就有本事让吴家所有的管事掌柜听我的,就有能力带领吴家更上一层楼。我看父亲也不用再想了,就今天吧,你直接把家主印章给我就行了。”
吴淮大怒,“你这是要弑父?”这个不孝子,早知他这般大逆不道,还不如一生下来就掐死。
“父亲言重了,儿子现在还不想守孝!”吴行云声音冷淡,曾经他对父亲是有渴盼的,可再深的感情也耗完了,眼前这个男人对他来说还没有贵叔重要呢。“父亲,今天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这几年我发展了点产业,哦对了,织锦堂对面的斗锦堂便是我的,还有,咱家二十四位大管事,有二十三位站在我这边,剩下的那位请辞回乡了。父亲您不愿让贤也没关系,儿子立刻带着二十三位大管事和铺子里的伙计另立炉灶,重新打造一个吴家。”他拍拍手,朗声道:“诸位都过来吧!”
吴淮就看到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吴氏商行资格最老的二十三位大管事从外头进来站到了吴行云的身边,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好,很好,你们都是好样的!”他的目光自他们脸上一一滑过,叛徒,这些叛徒!“江管事,难道连你也被那个小畜生蛊惑了吗?”
江管事的脸上闪过羞愧,“家主,是老吴对不起您!”无论怎么说也是他做的不对,可是——想到大公子亮给他的底牌,他的头又抬了起来,“家主,吴家从十年前就停滞不前了,吴家需要新鲜的血液,需要更睿智的掌舵,您该退位让贤了。大公子天纵奇才,一定能带领吴家走上巅峰的。”
可不是天纵奇才吗?年纪轻轻便不声不响经营出那么大一份家业出来,而且还是那支神秘船队的主人,这样杀伐果断的主子谁不想追随?想想他就热血!
另一名田管事道:“家主,并不是我等要背叛您,而是您这些年的决策太——您宠爱柳夫人这无可厚非,可咱家的生意却让柳家插一脚,吴家的铺子却让柳家人来做管事,吴家的生意都快要变成柳家的了。”他们这些为吴家立下汗马功劳的管事怎么会甘心?
又有人站出来附和,“对,柳家人到咱们铺子上低价拿货,连银子都不用付,直到货卖完了才不情不愿地来结账,简直是空手套白狼。咱们大老远车船劳顿进的货自己都不够卖的,还要分他们一大半,生意都要被拖垮了。”做得这么憋屈,还不如跟着大公子呢。他对大公子的经营方式可感兴趣了。
吴淮瞠目结舌,“我没有!”他哪有任柳家插手吴家的生意?他又不傻!可对上管事们愤然的眼睛,他心虚了,他好似说过让他们照顾柳家的话!可就算是这样也不是他们背叛的理由呀!
吴行云微微一笑,“父亲,把家主印章给我吧!”
吴淮冷哼一声,“畜生!你休想!”
吴行云又是一笑,只见他身子微微一动,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们的大公子仍站在原地,只是手里多了一个玉貔貅,所有的管事都熟悉无比,那是吴家商行家主的信物,也是印章。
吴淮大惊失色,失声道:“你,你会武功!我——从来不知!”
“父亲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