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从巴黎进过来的那种一针可以有效避孕半年的针剂。”
“对,送一盒过来。”
办公室外,韩伯飞准备推门的手一顿,眼睛一黯,脑中飘过当年她自己给自己注射避孕针剂的一幕幕
她就是这么的不想生他韩伯飞的孩子吗?
他的拳头攥紧,手背上青筋暴露。
他很想冲进去质问,但他忍了又忍,终究转身去了隔壁的会客室。
独自站在窗前,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很快,地上布了一地的烟头。
耳听得隔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耳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声说“苏院长,避孕针剂拿来了”的话,他突然苦涩的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烟头丢在了地上,用脚将它碾熄。
哪怕昨夜他和她做了最亲密的事,哪怕昨夜他对她说了心里最真挚的话,但是,她终究是不接纳他。
到底是他太过自作多情觉得她心里有他,还是四年的隐婚终究磨光了她的耐性?
如果一开始就不是隐婚,该有多好。
他突然一个激灵:韩伯飞,你后悔过一次了,所以绝不能后悔第二次。
念及此,他大步跨出会客室。
办公室中,苏芙配好了针剂,脱了外套挽起了里面穿的薄羊绒衣的衣袖,正准备给自己注射的功夫,办公室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她吓了一跳,看着进来的男人。
‘啪’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又被关上。
她眨眼的功夫,男人已行至她面前。
“韩伯飞,你”
男人一声不吭,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针剂,接着便将针剂狠狠的扔进垃圾篓中。
针管本就是玻璃制的,在入篓的同时发出清脆的碎裂音。
“韩伯飞,你发什么疯?”
男人阴晦不明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伸出双手一把提起她让她坐在了办公桌上,他双手圈着她,问:“就这么不愿意吗?”
“不愿意什么?”
“不愿意替我生个孩子?”
“你”
“我记得你原来给自己注射的都是一针可以有效避孕一个月的。怎么,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了,已经达到一针可以有效避孕半年了?”
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苏芙唇微翕,可是不管他是如何知道的。现在,目前,她确实不想生孩子。
“我生不生孩子关你什么事,莫名其妙。”
“那么e呢?你就愿意生?就不是莫名其妙,是不是?”
男人的神态、语气都让她有一种错觉:吃醋!
呵呵
这个男人吃什么都不会吃醋。苏芙啊苏芙,你以为你是他的谁?他会为一个不爱的人吃醋?顶多,他在介意,介意自己曾经的女人生了别人的孩子。
苏芙浅浅一笑,不答反问,“韩伯飞,你觉得我现在生孩子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
“你觉得一个有丈夫的女人替另外的男人生孩子合适吗?”
口口声声‘丈夫、丈夫’的,证都没拿,顶多算同居,算个屁的丈夫。真正的丈夫近在眼前尤不自知。韩伯飞怒极反笑,“你确信你有丈夫?”
“要不然,e是怎么来的?”
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森,连带着语气也带着强硬,说:“那就离开他。”
他?她?
苏芙‘啊?’了一声,不明白。
韩伯飞说:“离开那个男人!”
苏芙眉头一皱,伸手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开,她跳下桌子,说:“你胡说什么?”
说着话,她重新抓过药盒,所幸盒中有两支针剂,被他摔裂一支还剩一支。她看都不看韩伯飞,说:“韩少总,如果没事的话请出去,我还有事。”
韩伯飞看着她的手,看着她手里的药盒,心中突然便生了一股悲凉,就算他砸了一支药剂又如何,还是会有第二支药剂,就算他砸了第二支药剂又如何,一样还会有第三支。
他砸不了她的心。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把住门锁的同时却不甘的转身,便看到女人正抽出针剂的一幕,他突然大步走到办公桌边,强硬的抢过药盒,抢过针剂,接着把针剂一古脑都扔到了垃圾篓中。
想当然,针剂再度破裂。
“韩伯飞,你有病啊。”
“对,有病,我确实有病。哪怕我韩伯飞的妻子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哪怕我韩伯飞的头顶上都顶着一片绿色的草原了,但我仍旧希冀着我的妻子回到我的身边,希冀着我的妻子为我生个孩子,你说我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