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公堂之上不许喧嚷。”
巡抚平日审案时见惯了哭哭啼啼的戏码,自是不会对之怜惜,他呵斥住阿元之后,叫人拿来半碗清水取血,癞子见状却像是吓极了似的抽搐的更厉害了,眼看着衙役的刀就要割上了他的指尖,哪料他竟双腿一蹬直接不省人事了。
衙役对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手下动作不停,继续取血,而另外的衙役则是去喊郎中。到了阿元这边的时候,他眼泪汪汪的躲到了云流的身后,揪住云流的衣角像只受了惊的小鹿似的喊着怕疼。
见阿元实在是害怕,云流不忍的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转头对着巡抚说道:“巡抚大人莫要听信了奸人谗言,阿元自幼便跟在我的身边,举目无亲,又怎可能和那泼皮有血清关系。定是那奸人见证据确凿急了眼,胡乱编造一通。”
眼看着两人的行为越来越亲密自然,关暮雪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双拳紧握,牙齿不自觉的咬上唇瓣,却依旧一声不吭。反倒是卿砚见了关暮雪反应之后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云尚书与下人之间的主仆情深真叫人艳羡不已啊。既然云尚书如此肯定这两人无血清关系,又何惧试上一试,也好叫大家心服口服。”
云流听到卿砚的话之后冷笑一声,他嫌恶的看了一眼卿砚,手里头却安抚性的摸了摸阿元的脑袋:“阿元不疼的,去试给他看,免得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有理由质疑你。”
“呜呜呜……公子不要嘛……阿元怕怕……”
卿砚却像是没感觉到云流的态度,他欣赏般的看着阿元的作态,眼里含笑开口:“还是云尚书明事理,这奴仆百般推却,我还险些以为他是心里头有鬼了呢。”
这一番话下来,本来因阿元的哭诉有些心软的云流瞬间又坚定了起来,他语气严厉了几分,对着阿元出声:“阿元快去,公子身边不需要不听话的人。”
阿元闻言慌了神,生怕云流对他生了恼意:“呜呜呜……公子不要生阿元的气,阿元去……阿元不怕疼……”他一边抽泣着一边拖拖拉拉的从云流身后走了出去,一副极力压制内心恐惧的模样,在衙役面前站定之后又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的伸出颤抖的手,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隐忍的呜咽声,这副样子就连常年实刑的衙役见了都有些不忍,下手也不由轻柔了几分。
啪嗒一声,血珠掉进了碗里,渐渐的竟同先前那颗融为了一体。
“呜哇——怎么会这样,公子,阿元不是孤儿吗?呜呜呜……”阿元像是从未预料到这种情况一般满脸茫然,他再次扑进同样惊愕的云流怀里哭的一塌糊涂,身体一抽一抽可怜的发着抖。
云流也没想到阿元居然会和那个欺辱自己爱人的泼皮有血清关系,惊讶之余还未想出应该如何面对阿元之时就被对方哭的心软了,他习惯性的揉了揉对方的头,轻声安抚了两句,又转过头对着巡抚肃然开口:“巡抚大人,我认为阿元与那泼皮有无血清关系貌似和本案并无干系,当务之急,还应当是尽快将江言那个奸人绳之以法,按律实刑。”有血清关系又如何?那个泼皮那么恶心,可阿元人纯真善良,不该把泼皮的罪牵连到阿元身上。
一直没吭声的桂英听到要处置江言也立刻跟着出声附和:“就是,这双儿歹毒的很,心里头弯弯绕绕可多了,找人欺辱关医圣之事铁定就是他干的。”说完,她眼神更是恶狠狠的看向卿砚,似是要将他生撕了一般。
“肃静!”巡抚听了之后不以为然,拍了下惊堂木打断两人的话,沉吟开口:“此事尚有疑点,光有人证却无物证不足以判刑。”
卿砚好笑的看着云流、桂英二人瞬间黑了的脸,又看了眼关暮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姿态随性悠悠然走到了抱着阿元的云流身前:“云尚书此言差矣,要知道这位小哥儿和本案的干系可大着呢。”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阿元似乎越来越害怕的模样,转身走到了关暮雪的面前,开口问道:“关公子可否将那日的情况再详细的说上一遍。”
关暮雪的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炸一听卿砚的询问,猛然抬起头来,又神色复杂的看了阿元一眼。他自小就心思细腻,之前就早有怀疑阿元喜欢云流,现如今更是肯定。他想起那日,阿元蹦蹦跳跳的来找自己……
“那日我从阿元口中得知阿流最爱吃城西的香酥饼,翌日晌午到那之后,这位头领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是要我帮忙去医治他的病母,我见他一片孝心不忍之下就随他去了。哪里料到路竟是越走越偏僻……”
阿元听了关暮雪的话之后,弱弱的在云流怀中抬起头,满脸内疚的对着关暮雪抽泣着道歉:“呜呜呜……雪雪,阿元不是故意的,阿元不知道你会去那里,要是阿元早知道,一定不会告诉你的。”说完,他又一脸无辜自责的看向云流,直把对方看的心软不已。
关暮雪皱了皱眉,以前他看到这样的阿元或许还会心生怜惜,现如今他只觉得恶心。然而他第一次对上这种人,竟是拿对方毫无办法。
而一旁的卿砚见了之后直接笑了,暗叹这关暮雪还是太弱了,怪不得在原剧情里差点就被阿元这只黑心小绵羊抢了爱人,直到结局才得以揭开阿元的真面目。然而最可怜的还是原主,无端为阿元背了黑锅下场凄惨不说,后来云流知道了真相,竟也对他没有丝毫的愧疚。
不过现如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