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柱宫西南方是赫连家族的势力范围,赫连家族出了一位大侠,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赫连炯穆,赫连世代都出武夫,当朝三国相之一就是出自赫连之家,赫连成武手持一张验尸报告,立于朝野之中。
“死者口眼睁开,发髻凌乱,两手微微握起,脖颈皮肉卷凸,系被利器砍断脖颈致死,初步断定为他杀。”
赫连的族人都习得一手好剑法,摔跤的本事也很大,上回太子崖召的武臣也是出自赫连家族,可是这侦查探案的本领还是头一回领教,浮生听得这位国相大人所言,增添几分佩服之意。
赫连成武给皇帝作了一个揖。似在问询皇帝陛下,是否还要继续说下去,皇帝也心领神会得点点头,赫连成武就接着说了。
“就在离尸体两米之处,发现了带血的菜刀,应为凶器,那凶手也初步断定为上官张氏。”
什么?彭狄的母亲杀了他的父亲?浮生感觉到一丝诧异,这金雄大殿之上的人如同浮生一样,也十分诧异。
“因死者张氏右手筋骨有所损伤,检测应在死之前与人纠缠之时,用力握住某器物所伤。”
“满口胡言!”上官瀚文坐不住了,再继续分析下去,这个案件就要往两口子打架导致死亡伤做定论了,搞到最后以两口子打架终了,这样上官家族的颜面就要丢尽了。
“赫连国相大人,目前我上官族长尸骨未寒,还有一双儿女漂泊在外,当务之急应急速追查凶手,不应该在猜测和初步断定上浪费时间,上官家中混乱,定是有闯入者作乱,神兵营若不是那些人,那些人又在寻找什么呢?是不是得手了?这关乎更多人的安危!”
上官瀚文也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他眼看着八方国国主换了姓氏,也知道这国主虽在,但是事关国体的八方经却消失不见。这些和他们上官家一定有着什么关联。
“仵作验尸还得,上官明坤体内多处可见结晶状血瘀肿块,有如鹌鹑蛋大小,经御医院核查,这些血瘀块已压迫死者多处神经,而这些血瘀从何而来,尚不明晰!”
赫连成武并没有多加理会上官瀚文,这让这个老头子有几分恼羞,赫连成武讲完了验尸结果就退回到了站席中,一个声音从这些贵族里传了出来。
“这是因为八方经,八方经!”
这个声音里有一丝惊恐,有一丝敬畏,有一丝彷徨,也有一丝无奈。
巫马皇帝听得此声,也不觉心头一颤。
“圣上,刚才赫连国相大人所言,我断定上官明坤定是受了八方经的侵蚀,八方经尚在人世间,尚在人世间啊!”
说话的是乐正家族的族长乐正济林,那个已经疯癫的不休先生是他的表哥,乐正家族没落,人微言轻,这个乐正济林平日里为人就很是低调,低调得窝在东南方的乐正氏族里。
经得乐正济林这么一说,朝堂之上的群臣又开始了议论。
“既然大家都对这《八方经》一书心怀惦念,我巫马八方国度就从即日起贴皇榜招贤能寻经书!”
巫马皇帝下了一纸诏书,悬赏黄金千两,凡是寻得《八方经》之人,将经书完好得送到皇族手中,就可以换得金山银山和享之不尽的荣华。这负责搜寻经书的重臣不是赫连家的,也不是东里家的,而是皇帝委任乐正济林为寻经使臣,全权负责经书的搜寻工作。
子桑语默和子桑浮生离开中柱宫这一天已经结束。
浮生忽然想起了,距离和太子崖约战的日子只剩下一天了,后天除了约战外,还有一件特殊的事情,那就是楚葵要出嫁了。他要找个借口去见见楚葵。
这样想着,也这样盘算着,眼看着中柱学堂在右,而家的方向在左,浮生转头对着子桑语默说。
“父亲,我需要去趟学堂,关于核对殿试名单之事,学堂先生还要我们再过去一趟。”
“是乐正无锡吗?”
“不,不是不休,是朝廷派来的使臣。”
“去吧,早些回家。”
浮生一路小跑,拐进了右边的街巷,子桑语默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自己念叨了一句,“我的儿,大战在即,不知你是否已经准备好。”
......
京都的夜历来都不是热闹的,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会闭上大门,一是害怕盗贼,二是担忧突然造访的军爷。
子桑浮生还是翻墙进入的楚老板的家,他看东屋楚葵的房间亮着一盏灯,楚葵的倩影映在窗户上。
“楚葵,是我!”
浮生叩开了楚葵的门。一双白皙的手打开了房门,房内的灯光从门里散了出来,光晕里一个聘婷较好的女子,低头、抬眉,尽是无限柔情。
“浮生?好生奇怪,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雨里呢/”
天上又飘起了丝丝细雨,算下来,这雨都磨磨唧唧落了一天了,浮生一把抓住了楚葵的手。
“走,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楚老板和老板娘还在北屋里清算着公山家族送来的聘礼,完全没有发觉院中的动静,楚葵跟着浮生走出了小院,走过了小巷口,向着寒山跑去。
雨如同牛毛,落在身上落在睫毛上,湿湿的,楚葵心里有一些温暖,因为浮生的手紧紧抓着她,很有力量。
寒山上有一片八方林,就在林中的小溪旁,浮生一把把若梦揽进了怀抱,他用那双手轻轻按抚住了楚葵的眼睛,他在楚葵的耳畔轻声低语着。
“葵儿,这是我送给你的!”
子桑浮生带着楚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