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打过招呼,就领着她往下一个地方去了。
“广播员姓娄,另一个是红旗大队的魏延安,也是知青,小伙子挺不错的。”李站长边走边给林爱青介绍。
林爱青点头,把李站长介绍的人都给记住,争取下次碰到,就能打招呼喊人。
转完办公楼以后,李站长就把林爱青带到了公社食堂,给大师傅他们介绍林爱青。
吃饭可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老梁,这是咱们农机站的技术员,办公室的林干事,以后可以多照顾着点年轻人哪。”
梁师傅个子很高,写菜名的小黑板挡住了他,他弯下腰来往外看,一看到林爱青就笑了,“白滩坪的林知青,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会多照顾人家小同志的,这可是我大姐家的恩人!”
李站长愣了一下,才笑起来,“我想起来了,你大姐就是嫁到白滩坪了的,恩人是怎么回事,你说说。”
两人就这么站在打菜窗口前聊了起来,林爱青听了才知道,梁师傅竟然是狗蛋的舅爷爷,荷花婶儿的亲弟弟。
狗蛋就是林爱青当上拖拉机手后不久,半夜热情惊厥,送去县医院的那个孩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爱青就感受到了梁师傅无声的照顾,她饭盒里的饭菜瞅着跟别人差不多,但翻开菜一看,里头肉多配菜少,量也比别人多一点儿。
其实食堂也就三个菜,一个榨菜头炒肉丝,一个烧茄子,再加一个炒红薯丝,没得选,不过到底是公社食堂,供应还是有的,天天吃肉没那条件,隔三岔五吃回肉倒是不难。
虽然是大锅菜,但味道是真的不错,炒红薯丝又甜又糯,茄子也是林爱青喜欢的菜,肉更不是天天都有的。
“多吃点,不够就来厨房里盛,别不好意思。”吃饭的时候,梁师傅怕林爱青脸皮薄不好意思,还特意出来交待了她一句。
林爱青赶紧道谢,还夸梁师傅饭菜特别好吃,听得梁师傅乐呵呵地进了后厨。
“嘴倒是还挺甜。”魏延安从知道林爱青这个人起,再因为徐向阳间接接触过几回林爱青,每次林爱青都是冷冷清清的,很少见她有话多嘴甜的时候。
原来并不是不会,只是不说。
魏延安在林爱青对面坐下,公社的办公人员不多,食堂的厅堂大,实际上桌椅也不多,除了林爱青对面有位置,就只剩下詹书记那一桌有空位了。
“恭喜你,林干事。”魏延安跟林爱青道喜。
“谢谢。”林爱青看着魏延安,想到自己几次在公社遇到他,最早的时候应该是她头一回来领拖拉机手的补贴的时候。
而且一般新知青头年都不会去修公路,她也在那里看到了魏延安,“你什么时候到公社工作?”
林爱青声音很低,但坐在她对面的魏延安肯定听得见。
魏延安先是愣了一会,反应过来才露出点笑意来,他赞许地看了眼林爱青,“不会太久。”
难怪那么积极是争表现,林爱青了然地点头,之后两人就没有话了,魏延安吃饭很快,几乎是瞬间的功夫,他就把一饭盒饭吃了下去,林爱青比他早来,才只吃了一小半。
魏延安干净利落地起身去水槽那边洗了饭盒,直接就走了。
吃过午饭后,林爱青回到办公室,也没休息,直接就开始看柜子里的那些资料。
资料是从六三年成立农机站时开始的,到现在统共十一年的历史,放在柜子里看着不多,拿出来也有厚厚的几沓。
李站长的字不好认,资料内容也很乱,原本以为资料不多,一两天的时间能够看完整理好,现在看来,这工作还挺艰巨的。
不过慢慢看慢慢整理就是,林爱青现在有的是时间。
省城那边,林父很快就接到了林爱青的电报,一看到电报内容,嘴都咧到耳后根那儿去了。
林爱青当上拖拉机手,林父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很担心的。
拖拉机容易开,但对女同志来说,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拖拉机强烈而持续的震颤是一个问题,还有就是转弯时需要把握住车头方向,需要很大的力气。
短时间开开没什么,但长此以往,手臂腰椎受不住,身体肯定会出问题。
“菊香!”林父难得早早地把手里的活交给徒弟大权,自己兴冲冲地回了家,进屋见到林母在厨房准备午饭,赶紧把手里的电报内容读给她听。
林母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赶紧把锅放到一边,激动擦干净手,接过林父手里的电报翻来覆去地看,哪怕林母只认得“公社”两个字,但目光专注得,仿佛要把那短短几个字印在心里。
“这是真的啊,这可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不自觉就抹起眼泪来,心疼林爱青不容易,好不容易等心情平复下来,林母又想起件事儿,赶紧问林父,“爱青这都在公社上班了,这以后回城的事……还能回来吗?”
林母一直在打听知青顶退需要的流程和手续,像林爱青这样当年下乡,马上又回来顶退是肯定不行的,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