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僵硬的时候,他就已经会在赢比赛后大方地挑眉飞吻调戏镜头,一双桃花眼更是含着潋滟水光、温柔不羁,少有人看了会嫌弃他的招摇,以至坊间常年传闻,连男粉都有人给他千里送过,只不过提起这些,通常也只能换来他一笑:是真的,我只收5百,一晚7个,批发价。
——这两个人,无疑都是身价斐然的业界老手了,所以即便是队友,繁花在两个前辈面前,通常也都低着头,一副看你们一眼算我跟你们搞基的架势,但这次,他嘴上却难得挣扎和喃喃:“没事的,我不怕他,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和他做队友的,真的,我量了,他好像……好像还不如我……”
面前两人本都是老油条,听了这话却不得不懵逼,反应了两秒才双双疑问:“量什么??”
繁花慌忙把头埋得更低,不肯回答,弄得两人只好自己在那儿犯嘀咕:
“艹,现在的小孩都吃啥长的……”
“哎哟,我好气,好酸。”
半晌,崔雪致才笑着撑住脸,似乎想“欺负欺负”繁花出气:“不过小戚啊,你这样话也不爱说,和妄言那口才,基本属于物种隔离了,确定能好好做队友一起过日子?”
沈烨听了在旁边勾起嘴角,也不忘一唱一和碰碰崔雪致手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崔神,我们小戚只要穿上游戏里那个黑色露腰紧身吊带和小短裙,还愁不能和妄言做队友吗?到时候腿都被妄言舔骨折了,算不算工伤?”
说着两人马上相视大笑,弄得繁花除了满脸担忧地把自己分开的大腿并拢外,毫无办法——半晌,崔雪致才总算良心发现似的,帮着繁花挑了些鱼刺,还正经起来问沈烨:“不过说真的兄弟,你这波向上面断头推荐招募妄言来试训,到底什么意思?”
对话里的信息量突然爆发,繁花猛地抬头差点撞到椅背,沈烨却赶紧示意小点声:“别别别,找他来试训而已,又不一定真的招他,好奇不行?”
但没等崔雪致追问,沈烨就自己回答:“好奇这个明明打职业,却莫名其妙不愿意露脸的小兄弟,究竟貌若潘安,还是鼻偃齿露~”
崔雪致知道他故意避重就轻,便抱拳玩笑:“能和卑职说当代白话吗,沈大队长?打游戏的喷子还能长什么样,不都跟你一样,单眼皮嘴唇薄,一看就吸/毒?”
“我这叫韩式花美男,你又不是我的百万女粉,懂个锤子。”沈烨笑着摸了根烟把玩,也开始娓娓道来,“我其实看过妄言的资料,没照片,但别的还算详细——”
说着,沈烨就干了点他身为队长的正经事,介绍了一番。
按照惯例,战队也算提前拼凑和了解过妄言的背景。在电竞圈,他不算什么特殊案例,无非从小成绩差,出了名的校园混混,高中就辍学了,成天嘴里含着jb说话,不算什么善茬,不过,也没犯过什么大事儿。
“还行。”崔雪致听了,也没太当回事,“咱俩都是15岁不到就出来打职业了,人家好歹还读过高中,别的不说,那语言天赋确实一看就是文化人。”
“这不是关键,”沈烨却把烟放下,回道,“关键是,妄言是西北人。”
“哟……?电竞圈稀有物种啊。”崔雪致以为沈烨在扯犊子,“怎么,你要发起地域纷争?怕咱们几个娇羞柔弱的南方人打不过他?”
但沈烨却迅速一摇头,嘴角扬起:“西北人,年龄22岁,6年前开始断断续续有职业经历,曾经在cs、使命召唤等游戏效力过,你再想想?”
崔雪致闻言思忖起来,渐渐有些哑然。
的确,要说在早年的电竞圈,南方大量的黑网吧绝对是第一生产力,尤其在川渝湘鄂一带,有些地下网吧更是两个小时只要1块钱,可谓催生了不少电竞选手,比如沈烨,就是其中之一。
而北方大体上却查得更严一些,网通区通常又比电信区人少,种种原因造成这一代电竞选手中,北方人的比例不算很高,来自西北的选手更是屈指可数,所以沈烨这番意有所指,崔雪致就只能想到一个人:当年曾在其他射击游戏里战斗力爆表,同样只打线上赛、不曾打线下赛露脸的业界谜题:选手。
之所以说他是谜题,当然是因为大多数线上赛的规模都很小,任何游戏的重量级比赛都在线下实体赛场,没有哪个选手不想露面、不想攀上这条血路的顶峰——反正这里并不看重长相,只要你拿下冠军,你就是最具价值的选手之一,但却还是只肯签线上赛,并在每个游戏里高开低走、行踪不定,宁愿被大多数观众遗忘。
那时候的游戏语音、直播平台都并不发达,除了待过的三两个半业余小战队,没人知道他的真名、长相、性格、声音,更没人知道,他这样小小年纪背井离乡几千公里,却不求名、不求利,甚至不求追梦,打职业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以你是说……妄言就是消失了好久的?”崔雪致细细一想,这个法语单词,的确也可以作此翻译。
沈烨把烟揣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