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察觉自己已被发现的事实,并没有任何的惊慌,显然在蛰伏于楼梯口时已经细致地观察过了,这个瘦小的服务员压根不足为惧,就算她大喊,也未必有人来多管闲事。这样想着,小贼的心情有了一丝惬意,一边收刮抽屉的纸钞和硬币,一边向她抛出问题:“你们一天的营业额这么低?现在大家都不用现金交易了?”
“你住手!”虽然害怕,沐溪隐还是坚决地提声,“再不放下钱,我要打电话报警了。”
“报警?就你一个人?你有这能耐吗?”小贼停下手,表情森然,下一秒钟就抬起手电筒往她身上一照,眯起了眼睛,“你长得还蛮好看的。”
他慢慢走出来。
沐溪隐后退一步,右手去拿口袋里的手机,还未等手机屏幕的光线亮起来,已经被冲过来的人用手臂用力打落在地,手机滑向了一张沙发的底下。
沐溪隐来不及用眼睛去找,腰间多了一股陌生粗鄙的热意,她心头一惊,顺手抓起吸尘器手柄朝这个小贼打过去。
小贼用左手臂狠狠挡掉,手柄脱落在地上,他赶在她之前迅疾捡起,往她脖子上猛砸一下,让她瞬间痛到眼泪都快掉出来,大喊救命。小贼又往她后背心重重打了一下,这一回她感觉心脏一个收缩,疼得缺氧,没站住脚就趴在地上了。她站不起来,费力地爬向不远处的沙发,她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当小贼看清楚她的意图,怒气一下就沸腾了,跨一步上前,拽起她的的手臂就将她整个人翻过来,抓起手柄乱挥下去,不管是她的头部、脸部,甚至是无比脆弱的眼睛,他都无所谓,他只想快点教训这个到现在还不识相的女人。
他打下去,她的脸及时闪避开了,他打偏后欲重来,却感觉身体在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重心,他不得已弯下腰去,而后左腿一阵刺痛,显然是有人在对他进行连踹,他很快倒在地上,松开手柄。
手柄被人捡走了,他的脖颈遭了一记剧痛,暗骂一声,这力道太狠。
躺在地上的沐溪隐本来是靠最后一丝想保命的意志在撑,直到有人抱起她,她才放心地晕厥了过去。
但她的潜意识没有中断,迷迷糊糊间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在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剪断了背带,扔进喷水池,她跳下去捡回自,他们又扔一次,她又跳下去捡,直到有老师走过来喝斥那些人,那恶劣的游戏才不得已被中断。
喷水池的水很凉,等她站起来,拎着已经不能回到家,脱下湿冷的衣服,打开取暖器,等第一缕热意钻进皮肤毛孔,她找回了安全感。
“你醒了。”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任由一种钝痛发散开来,费力抬起眼睛,找到一双熟悉的眼睛,对焦。
“动一动脖子。”他说。
她动了动,还算正常。
“深呼吸。”
她深呼吸,有些胀痛。
“你认识我吗?”他问她。
“你?”她老实地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不重要。”见她思维尚清晰,他站起身,按了钮呼叫护士。
很快,沐溪隐被一个护士扶起来,拿听诊器按住后背,她想拨开散乱的头发,却意外地碰到了耳朵上的一块纱布,很是疑惑地看向他。
“耳朵缝了两针。”他告诉她。
等护士离开,她问了他才知道他怎么又折回去了。原来他走出咖啡馆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对面的便利店买东西,也幸好他在便利店多待了一会儿,隔着玻璃看见对面二楼窗上有两个古怪的剪影。
“谢谢你。”她声音哑了,“你现在回去吧,等输液结束我自己会坐出租车回家的。”
“你在这里有其他朋友吗?”他忽然问她。
“没有。”她告诉他,“我是来这里参加自考的,我老家在藤树县。”
他让她先睡一会儿,自己又坐下。
“你不回家睡觉吗?”她疑惑。
“现在回家也睡不着,不如在这里坐一下。”
哦,她想起来了,来咖啡馆的客人大部分有睡眠障碍。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到一个方法,说出口:“对了,失眠的话我有一个办法。你先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是一只小鸟飞在云朵上。慢慢地,你的翅膀掉了下去,但不用害怕,还有云垫着你。你虽然没有了翅膀,但依旧保持平衡,想象自己乘着这朵云,飘过山川河流,无拘无束……”
“不用教我,我习惯少睡。”他打断了她。
她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慢慢转个身闭上眼睛,刚才在咖啡馆被小贼偷袭的一点一滴都清晰回忆起来,不免后怕。许久后,她说:“今天幸好有你,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方便的话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工作单位,我可以送一面锦旗。”
她的话无声落地,蓦然感觉房间空荡荡的,转过头一看,果然没有了他的影子。
“那个……”她想喊他名字,却想起自己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