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顺着脖子往下滚落。
他喝完，把瓶子捏扁，也不需要瞄准，只是随手一抛，便抛进垃圾桶里，转头见姜芮正看着他，随口道：“看什么？”
姜芮抿着唇笑：“刚才好多人夸你帅。”
“无聊。”阎昭撇了下嘴，说完后似乎发现这句话有歧义，干巴巴补了一句，“不是说你。”
“可是我也夸你帅了。”姜芮说。
他便抿住嘴角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生硬道：“哦。”
姜芮不以为意里拿出一个乐扣盒子，对他发出邀请，“要不要来点饭后甜点？我妈妈新学会的菠萝反转蛋糕，超好吃的。”
盒子打开，里面有两块不大的三角形蛋糕，上面铺着烤成金黄色的菠萝，浓郁果香扑鼻而来。
姜芮小心翼翼转头看了一眼，确定林杭和王晓东都睡着了，偷笑般说道：“我妈妈试着做的，所以不大，只有六寸，昨天被我吃了一大半，这是最后两块，我们两个正好一人一块，幸好他们两个睡着了，不然不够分呢。”
阎昭原本没什么兴趣，正要拒绝，听她这么说，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姜芮带了两个叉子，把乐扣盖子翻过来，叉了块蛋糕过去，另一块还在盒子里的推给阎昭，“给。”
阎昭看了眼，又把盒子推回去，把盖子拖过来，“我用这个。”
姜芮没坚持，给了他一把叉子。
蛋糕蓬松绵软，甜而不腻，烤熟的菠萝香气充盈，更有黄油独有的醇香，每一口都是满足。
阎昭并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也觉得眼下这块蛋糕确实不错，不由想起上一次她送的雪花酥，那雪花酥被家里所有人瞻仰了一遍，最终让克制不住馋意的阎星偷偷吃了，他妈妈还遗憾了好几天。
等吃完了蛋糕，阎昭才意识到，又吃了别人送的东西，又欠下了人情，又是一个得还的麻烦。
但这一次的麻烦，似乎不像以往那般让人烦躁，他只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就趴下睡了。
没过多久，学生逐渐到校，教室里变得吵闹，睡着的人揉着眼睛爬起来。
“什么味道，好香。”王晓东眼睛都没睁开，就嗅着鼻子问，他很快闻出是新鲜蛋糕的味道，立刻厚着脸皮笑嘻嘻问姜芮：“你又带吃的啦？”
姜芮笑道：“你和林杭刚刚睡着，蛋糕已经被我跟阎昭吃掉了。”
“昭哥竟然吃独食！怎么可以忘了我？”王晓东幽怨，很快又问：“是什么蛋糕？闻起来好香，等下就去你们家店买。”
“菠萝蛋糕，我妈妈新学会的，还没上架，等有了我再跟你说。”姜芮说。
“好好好，我要预定！”王晓东道，闻着空气里残余的香甜味，揉了揉肚子，继续哀叹，“昭哥变了，竟然吃独食，有好吃的怎么可以忘了我？昭哥昭哥，你变了昭哥……”
阎昭终于被他祥林嫂般碎碎念叨吵醒，带着几分血丝的眼睛暴躁瞪过来，不耐烦道：“吵什么？”
王晓东立刻住嘴。
林杭也打了个哈欠醒来，“就是，吵什么，王小胖我看你是皮痒了。”
“不许叫我王小胖！”
“好好好，王大胖就王大胖。”林杭笑呵呵改口。
王晓东跳脚，作势要打他，两个人幼稚地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打了一会儿，王晓东小声说：“我就是奇怪，昭哥以前不是不爱吃零食么。”
林杭没说话，看着前桌两人的背影，心想，大概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吧。
阎昭没有继续睡觉，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姜芮侧着身，从里头的位子出来，去了趟洗手间。从洗手间里出来，走在走廊上拐角处时，正好迎面看见阎昭。
这个时候的场景，就让人稍微有些迟疑了。如果是班上几乎没说过话的异性同学，此时也只需要跟陌生人一般错身而过就行，但两人是同桌，不是陌生人。可要是笑着与他打招呼，地点是在去洗手间的途中，总觉得有些怪异。
姜芮只弯起嘴角稍微笑了下，便要继续往前走，身后忽然传来追逐打闹声，不等她反应，便有一股大力从背后重重推了一下。
阎昭下意识伸手将她扶住，因那股力道，姜芮直接撞进他怀里。
“哇哦——”走廊上班中其他男生看见，立刻起哄，甚至有人吹起口哨。
不小心推了姜芮的两个女生面红耳赤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姜芮借力从阎昭怀里退开，“没关系。”
那两个女生脸红红地看了阎昭一眼，手拉手小跑开。
姜芮又对阎昭说：“谢谢，有没有撞疼你？”
阎昭没说话，摇了下头，侧过一步从她身旁经过，脑子里却全部都是刚才她撞上来时软软的感觉。
女孩子都……这么软么？
姜芮回到位子上，没多久，阎昭也坐下来。
下午第一节课快上课了，她正预习今天要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