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陆雄收军,回上山寨,卜旭军师出塞门迎接,进堂坐定。许明德禀曰:“大王,俺今日所夺车轿杂物,并女子数名。细观轿内,有一佳人,十分美貌,可进与大王作压寨夫人。”
陆雄听说,满心大喜,同军师到聚义厅上依次序坐。又命小喽啰将那女子带上厅来。喽啰实时将美貌女子带到,那美人立定不跪。陆雄曰:“你这女子,今日被擒到此,理宜跪下乞命。”
沈鸾花曰:“大胆的贼寇,你知我系何等之人?我乃天子驾前开国元勋,康亲王老千岁之女,潮州刘大人之媳妇,堂堂千金之身,岂肯跪你这强寇!”陆雄叱曰:“好不识抬举的女儿,孤家见你颇有容貌,不忍加害,意欲举你作个压寨夫人,何敢如此无礼!”王姑听他所说,心中愤怒骂曰:“大胆的毛贼,听你相欺,我乃千金之体,你说出这等无耻之言,好好将我送回潮州,免你一死;如若迟延,我公公定当起大军马前来,将你等万刀碎剐,那时悔之晚矣!”陆雄大怒叱,令喽啰将这泼妇押出斩首示众。卜旭曰:“且缓,启上大王得知,这女子初上山寨,心气未平,安有顺从之理?暂且将她押收闺阁之中,命女婢服侍,劝她转心回意,候贫道择一吉日,与大王同拜花烛,不怕她不从,如再不从,杀之未迟。”陆雄听军师一番劝说,即命将女子押在闺阁,命:“夏莲、秋菊二婢小心服侍,用好言劝她回心转意,与大王完娶花烛之后,你等自有重赏。”
二婢领命,于是陆雄设宴,与军师众将畅饮。
过二十余天,命喽啰将聚义厅结彩犹如天宫一般,高挂珠灯,寨中宰牛杀羊,安排礼物齐备,明日大王欲与王姑结拜花烛之庆。夏莲、秋菊前来禀知王姑,沈鸾花听着二婢言语相同,心中大惊,暗思我乃千金之体,安肯受此污辱父亲名字?人生百岁,终须一死,不如寻个自尽,免得臭名万世。
主意已定,待至三更人静,欲待寻路走脱,又虑关山阻隔,步出门外,前山月色溶溶,忽见后面有一深坑,沈鸾花叫声:“爹娘!你女儿好好端端的,有谁知今日身遭强寇所迫?寻其一死。你在府中安能得知?当天望长安,拜谢父母养育之恩。回首盼望,拜谢刘镇公公。”拜毕脱落绣鞋在地,将身跳落深坑而死。及至天明,二婢进茶,来到阁中,不见王姑。
四下找寻并无踪迹,乃至聚义厅上禀曰大王得知。
这陆雄今早头戴金冠身穿锦袍,端坐虎皮交椅,候王姑出堂同拜天地,共饮交杯,筵席设在厅上与军师正在言谈。
二婢忙到同说王姑不知去向,陆雄听报大惊,命众小喽啰四下里搜寻,寻到寨后坑坎内拾着绣鞋,带回禀知大玉。卜军师曰:“见有绣鞋,定是投落深坑而亡。”陆雄听说,闷闷不乐,卜军师向前劝慰言曰:“启大人得知,此女乃是无福分之人,做不得一寨之主母,待贫道日后另寻一个有德有貌的佳人,进与大王为夫人,今日的花烛宴摆开,且与大王消愁解闷。”
陆雄曰:“今日欲饮合欢宴,谁知吃作解闷酒。”这且不表。
再言许文忠等回到潮州,进入元帅府,将王姑彼金鸡岭贼寇所劫之事,逐一禀知。刘镇听报大惊,即命李有祥速速请军师进府;又命人去请参谋元帅。片时之间,诸位俱到。
刘镇开言曰:“告知军师,诸位明公,许文忠等送王姑回府,至福建漳平县地方,有强贼强将王姑车仗行李,抢夺上山。许文忠众将被他杀败回来,请问军师有何良策,救回王姑?”
钟文岳言曰:“主公何用忧虑,可命何元帅领大队军将,攻打金鸡岭,救出王姑回归,有何难哉!”刘镇曰:“若起大军前去漳平,山路遥远,安能到得?”文岳曰:“主公差说了,漳平县乃是靖南王该管地方,大军如何不能得到?”刘镇曰:“本帅一时茅塞,军师之言是也。”即令何元帅明日起军前去,军师并参谋,各各告退。
次日何元帅即点起大军三千兵马,三十员大将,放炮起行,望黄冈分水关进发,一路威风凛凛,所到地方,闻是潮州军兵,并无阻挡,直至陵云山金鸡岭,在山下安营。小喽啰忙上聚义厅报曰:“启大王,潮州大队军马,来到山下扎营。”陆雄听报与军师商议拒敌之策。
明日何元帅领众将直抵山脚,将人马排开阵势,令军将放炮攻打山寨。陆雄一闻炮声,与众将全身披挂,带四百名喽啰下山,亦列开阵势,立马横刀,在于门旗之下。望见潮军阵中,一支帅旗,写着“潮州行军大元帅何”,旗下一员大将,威风凛凛,两旁排列许多将士。谅此何元帅,即是何钻子,遂勒马向前,大叫一声:“元帅请了。”何英曰:“将军请了,本帅奉令军兵到此,望将军好好将王姑送出,免动干戈,如有不肯,寸草不留。”陆雄曰:“启元帅,前日王姑车仗经过山下,我等亦不敢轻慢,送在闺阁之中,小心服侍。正欲送他回潮州,谁知女子浅见,投落深坑而死。”何英叱曰:“你这毛贼,用花言巧语,欺骗于人。”陆雄曰:“启元帅,王姑实在是自投深坑而亡,不敢相瞒。”何英大怒曰:“谁位将军杀这毛贼?”
言未毕,莫朝梁手执丈八蛇矛,大叫:“毛贼休走!”将长矛直刺过来,陆雄举刀相迎,贼将许明德等,四将齐出;都司程国英等,接住交锋。两阵金鼓齐鸣,炮声不绝,喊杀连天。潮军一拥而上,文殿左、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