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则的言下之意是,严瑾会成为我的弱点。
我一点也不理解他的这套理论:“你的意思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大就必须舍弃自己的七情六欲?”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中忽明忽暗地闪过一抹晦涩不明的情绪:“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感情往往是最无用的东西。”
顿了顿,他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略带嘲讽地道:“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他指的是我吗?
我还来不及把问题问出口,叶承则忽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瑾时,你要去争女儿的抚养权我不拦你,但是我也不会帮助你。我说过我会好好照顾你,什么时候觉得撑不下去了,想要离开这儿了,随时告诉我。”
抛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叶菲菲刚好从楼上下来,叶承则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像没看到她一样。
等彻底看不见他的人影,叶菲菲凑到我身边问我:“你们吵架了?我哥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啊。”
我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叶菲菲却撇了撇嘴,摆明了不信。
不过她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花枝招展地出了门,说是约了人一起去看电影。
看她出门之前还不忘照着别墅大门的玻璃打理自己的模样,我有预感,她约会的对象一定是个男人,而且十有**她对人家有意思。
叶承则的晚饭并没有和我一起吃,而是让佣人送了上去,我一个人守着一张偌大的桌子,有点食不知味,草草吃了一些之后正准备上楼去,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叶承则在海城并没有什么朋友,我也是,而叶菲菲自己有钥匙,这个时间点又不上不下的,一般不大熟的人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来,所以在听到门铃声的时候,我感觉很是诧异。
保姆闻声跑了过去,我因为好奇也跟了上去,在室内的监控屏幕上,我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人严久寂。
保姆正要按下接听按钮,我却阻止了她:“不要理他,等他自己走。”
听了我的话,保姆眼底虽有犹疑,不过还是听了我的话,并没有理会他,转身回去做事了。
我就这样在门口站着,看着屏幕里装着的那个男人极有耐心地一下又一下地按着门铃,就连中间间隔的时间长度都是一样的。
许是临海别墅路不好走,车子无法直接抵达的缘故,他是拄着拐杖来的,尽管如此,他看起来依旧无比从容。
明明是机械式地重复按门铃的动作,他都能表现得像是在做什么十分高雅的事一样。
我本以为他很快就会离开的,毕竟以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久站,可是门铃声响了整整四十分钟还没有停歇的迹象。
他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耗到底,非等到门打开不可。
就连我这个双腿正常的人站久了都有点受不了,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连脸上的表情都和四十分钟前一模一样。
叶承则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门铃还在持续轰炸着,看到我站在门口,他也走了过来。
在监控屏幕上看到严久寂时,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抬手在监控屏幕上方的一个盒子里按了几下,然后原本持续不断的门铃声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消音了。
我不由自主地又看了监控屏幕一眼,上面的男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
我以为他是要叫送他过来的司机扶他下去,没想到他电话刚刚拨出去,叶承则的手机几乎是在同时响了起来。
叶承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看样子是不准备理会,他的手指刚刚准备按下挂断键,却看到监控屏幕里的男人直视监控摄像头比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势。
见状,叶承则手中的动作一顿,最后手指一转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也不知道严久寂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叶承则脸上忽的挂起了一抹笑,是那种一看就让人感觉头皮发麻的笑。
电话挂断,他一反常态,长手一伸,直接打开了大门。
可能是因为行动不方便,严久寂花了一点时间才走进门来,我直觉地转身想要上楼,却被叶承则一把抓住了手。
“你见了他就跑,以后怎么和他交手?”
几乎是话音落地的同时,严久寂的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的视线在叶承则抓着我的手上停留了片刻,才又若无其事地道:“没想到要进叶总家门是一件这么难的事。”
叶承则笑了笑:“不知道是严总来了,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闲杂人等,你知道这一带地处偏僻,什么人都有。”
“叶总真爱说笑,这等高级别墅区如果还能进来什么闲杂人等,那你每年白交那么多物业费了。”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谁也不甘示弱,话语间句句带刺,全是虚情假意,听得我浑身难受。
在客厅坐下以后,严久寂就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说是为了上次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来登门道歉的。
可看他四平八稳地坐在我们对面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来道歉的意思,反倒是像领导下乡来视察来了。
而且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很正经地说一句“对不起”,他甚至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叶承则身上太久,事实上从坐下之后,他的两只眼睛就一直盯着我看,准确来说,是看我的左颊,阴晴不定。
叶承则忽然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