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六个月的时候终于在我的连哄带骗之下,第一次开口叫了我一声妈妈。
那时候小家伙已经会坐了,不过因为天冷,穿得多,所以她坐着看起来就像一颗球,一不小心就会滚走似的。
严久寂正在上班,我录了视频发给他,很得意地向他炫耀。
视频里,严瑾的那一声“妈妈”叫得格外清晰。
严久寂可能是在忙,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才发了个表情过来,大概是觉得我幼稚。
严瑾下颚的门牙已经长出来了,上门牙也有冒出来的趋势,所以她抓着什么东西都喜欢往嘴里边塞,然后不停地啃啃啃,活像一只小土拨鼠。
而在她心里,严久寂依然是排在第一位的,只要他在家的时候,别人在她眼里就跟不存在一样。
对于这一点,我和严老爷子一样,一致认为这小家伙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但偏偏她又长得跟刚出笼的包子一样,又白又嫩又可爱,我们也只能默默忍受她的偏心,根本不忍心真对她撒什么气。
当然偶尔也会在严久寂耳边吐吐槽,然后接受他略显嫌弃的眼神洗礼。
期间,严久寂陪我度过了我二十五岁的生日,不像去年搞了个别有用心的聚会,这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
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还有一条精致的项链,吊坠里挂着的是我们拍婚纱照时和严瑾一起拍的全家福。
严久寂把我和他的婚礼定在了五月,那时候海城的天气刚刚好,不冷不热。
婚礼的地点定在海城最古老的一个教堂里,那个地方我知道,虽然建筑已经有些老旧,春天的时候,教堂外会爬满了满墙的藤蔓植物,在搭配上花园里姹紫嫣红的鲜花,很梦幻。
他给我看了邀请宾客的名单,没几个人,基本上都是我认识的人。
老管家,季修延,傅泽镐,还有严清霞,严碧霞,严子瑞,严子涛和严子祥。
说实话,看到邀请名单里有严严家人的名字,其实我是有点意外的,我以为他早就已经和那帮叔伯姑姑断绝来往了。
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段时间里,从不曾听说过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
不过严老爷子在看到那份名单时,却是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到底是自己的儿女,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终究还是记挂着的。
严久寂把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神色不明地说了一句:“最近他们都有好好工作,不像以前那么游手好闲,也没有再到处惹是生非了。”
严老爷子红着眼看了严久寂一眼:“久寂,听说你大姑丈最近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你大姑之前被爆出那样的丑事来,现在又为了这事儿都快急白了头,你看是不是可以”
严老爷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严久寂已经打断了他:“不对他们下手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闻言,严老爷子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严久寂嘴上虽然那么说着,可是当天下午我就听到他不知道在和什么人打电话,期间还提到了严清霞的名字,听意思是在让对方照顾一下。
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确,可是以严久寂的身份,他话一出口基本上没有人敢不买他的帐。
哪怕他只是透露那么一点点信息,也多的是人愿意为他鞠躬尽瘁,只求能换取他的一点点好感。
生意场上的人都精着呢,连我都听得出来,更别说他们了。
所以说白了,严久寂这个男人也是个嘴硬心软的货,跟他那嘴上不饶人的爷爷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他打完电话回房的时候见到我,愣了一下,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别误会,我只是需要对外树立一个比较正面的形象。”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不过我心里更加确定了,他刚才那通电话就是特意为严清霞打的。
他微微勾起唇,走过来抱了我一下:“你有没有想要邀请来参加我们婚礼的朋友?”
朋友?这个名词对我而言是陌生的。
在我的人生里,好像一直没有这样的角色,大概是我天生自带距离感,不大合群。
好像和所有人关系都不错,可是其实和所有人都一样淡漠。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严久寂忽的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发顶:“朋友这种事也讲究缘分的,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看着他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感觉有点哭笑不得:“没有就没有呗,为什么好像说得我有多可怜似的。”
他听了,却是很自信地道:“你遇到了我,怎么会可怜?”
听他话语间的意思,千百个朋友都顶不过他一个严久寂是吧?
可莫名的,我居然有些赞同。
像他这样的男人,我大概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成为他的妻子,被他捧在手心里。
我们结婚那天,是五月八日,据说是找了人专门看过的,是个大好的日子。
这一天,我一大早就起来化妆做造型换婚纱,据说严久寂是这场婚礼的总指挥,所以他比我更忙,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没见着他的人影了。
我身上的婚纱,还是严久寂特意从欧洲定制的,纯手工制作,头纱和裙摆缀满了水晶,据跟妆的化妆师说,这套婚纱可以付海城最贵楼盘一套房的首付。
除此之外,严久寂还让人给严瑾做了同款的小婚纱,我抱着她站在镜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