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鲁去找夜母,给她带了些小礼品,顺便也带些疑来问她。他拿着《血巫与密教》给她看,说这里边说的跟她讲的差不多,但是还是有些不懂。
夜母解释给他听,说当前各地冒出来的血巫事件性质各不相同,没什么关联,应该不是有人暗中指使的。但要知道,一些事情在某些环节给打通之后,比如关于巫术的药理或修行秘诀等,倘给参透了,那么接下来众人就会趋之若鹜、相竞提升,干出相关联的事情来。好比某个国家发明了某种杀人的利器,诸如高级攻城车或高级长矛之类,那么相近的国家也就会争相摹仿,相继推出,深怕落后一点就会吃大亏一样。巫衣们的嗅觉都很灵敏,别看他们平日里很少出门,其实相互间的联系并不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都会相互告知,很快知晓,更不要说有大的“利益相关”的事给揭开,那自然会群起而动,传遍整个迦勒斯,乃至国外了。
“看似不想关的事件,其关联其实却十分微秒。当前的诸多事件,谁知道是不是阴谋,还是群体的心理在起作用呢。”
巫衣并非只是躲在燔格威的洞窟里,也并非只有燔格威人是巫衣,到处都有巫衣。燔格威人不太喜欢到处走动,但是波西米亚人却天生就是流浪汉,跑到哪里,就带着东西到哪里做买卖,他们中的巫术爱好者更喜欢聚集起来,组成某个团体或俱乐部之类的。
所以,阿鲁鲁想,难怪这个伊南娜说自己又是燔格威人,又是波西米亚人了。她两者都是。看来兴许波希米亚人天生不安分的血液,让她不愿呆在燔格威洞窟里,却跑到远处嫁了一个东方老头,又在巴布·伊尔这边定居下来。瞧她那,还说多久没碰过男人了呢。不过她说讨厌“外人”,或当是真的,毕竟老公死在了战场上了嘛。
“不要小看血巫,他们变化很快,没准真能从什么吸血怪物身上探索出能吸血的巫法来呢,而就我所知,只要与血有关的阴损巫术,他们都研究过,包括各种传染瘟疫和人体实验。他们整天呆在黑暗的房间里,时间是他们最珍惜的东西,从早忙到晚,研究不停,一不小心什么恐怖的试验品被他们研究出来了,祸事只怕就到来了。
“事实上人们都离不开巫术,我在巴布·伊尔活了大半辈子,街坊邻居一代代的结婚,都要从我这里买镇邪的灵器,挂家里辟邪,生孩子之后请我去为他们算八字,甚至夫妻之间房事闹不欢,也要从我这里买药。他们去祭祀祖先的时候,都要请祭司去的,到头来还不是请我们燔格威人;在迦勒斯,做巫术做得最好的,除了燔格威人还有谁呢。迷信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里,人们遇到什么烦心事,诸如看到乌鸦就说不想出门,这不就是迷信么,有的人总说这个不祥,那个不详,他们倘若不迷信,怎么会有这样想法?可是他们一转身,就又说起我们燔格威人的不是来。仿佛他们自己没有一样。他们自己配制老鼠药,跟我们在巫术台上配制驱邪的药,有什么不同?老鼠药还可以害人,我们配制一些驱邪的药,还可以消灾弥祸呢。”
阿鲁鲁忙说是是。不过他可不太关注这些。重点还是,有没有什么情报。他对夜母奉承两句,说,您老在迦勒斯,也是诸人皆知,形象温善,没得话说,谁会怀疑您呢,只是,不知您有没有什么新的情报啊,尤其是血巫的,我去代妳清理门户啊。夜母朝他一瞪,说,别想从我这里透露出什么风声来,捞到那般的好处。世人都知道我是干正经事的,即使有血巫来找我,我都不与合作,所以,要打听那些,找别人去。
见他有些失望,便又说:
“提供你一个别的情报吧。上次你告诉我那个决斗事件,说你亲自看到了,还把具体的症状描述给了我,我查了下材料,好好琢磨了下,‘伤口发黑,皮肤白似猪皮,污浊之气不散’,可能是东方某种瘟疫,毒其实并非在剑刃上,却是他们早已中了瘟疫,却迟迟没有发作,可能是一遇到流血,伤口感染,就突然发作了。”夜母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这种瘟疫,跟书上某个描述很像,但似已经改造过了。也就是说,有人在研究这种巫术。先用他们来做试验品,结果并不成功,不能传染,效果不强,而且迟迟不能发作;他们回到迦勒斯了,也许因为某小事决斗起来,刺伤了之后才即发作,却也没有传染别人。药理上明显有缺陷,他们似乎也感到,不容易成功,于是把瘟疫种子拿出来,随便找出两人,当作实验对象,结果当然,都成了失败品。”
“那两个人,可不是平常人。据说是老国王的私生子呢。”阿鲁鲁怀疑道。“是啊,如果是那样,情况就更糟了。”“那么说,这瘟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