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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店酒馆里气氛十分好。
一壮汉瞧见了他,走过来,坐在旁边椅子上,与攀谈起来。问是哪里人啊,阿鲁鲁说是柏柏尔人,壮汉说,我是萨丁国人,我有个好生意,不知有兴趣没有。说完坐拢了些,轻轻把话压低。看他模样,才谈得两句,就迫不及待谈生意了。他说你瞧见那边没有,那边那位就是我老婆,长得很漂亮,你觉得是不是啊。阿鲁鲁一看,觉得确实漂亮,今天喝了点酒,头有点昏沉,还没注意到呢。壮汉又问,是不是啊,是不是很漂亮?阿鲁鲁说:“确实挺漂亮的。”壮汉伸出手指来,八根手指,说“八个金币。”阿鲁鲁一愣,问什么意思。壮汉凑过来,在耳边说,意思就是,睡一晚八个金币,不贵,有兴趣没有。阿鲁鲁觉得有意思,毕竟是喝了些酒,觉得这地方真开放,漂亮的老婆就直接摆上桌面了,说得这么直白,老公还亲自拉客人咧,这就一拍桌子,说,好,成交!
壮汉示意妇人过来,阿鲁鲁递给他金币,就和她上了楼。
妇人坐在阿鲁鲁怀里,娇声问道:“阔爷,您是干什么差事的啊?”
阿鲁鲁奇怪了,本官干什么差事的,妳难道看不出来?不过看看自己,一身的简装,这才想到,原来进这里的时候都换掉了。只是随便说,我无名小卒的。毕竟来这里,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妇人说,我给大爷捶背啊。阿鲁鲁一摸她的俏脸,这妇人确实漂亮,脸上有姿色,还韵味十足,越看越好看。今天真是幸运啊,刚刚打了胜仗,完成了任务,随便在路边挑一个,就挑了这么个好地方,还有这么fēng_liú快活的事儿,也不过八个金币。
阿鲁鲁见她敲背敲得勤快,皮肤又水嫩嫩的,当即搂住她,要亲个嘴。妇人稍稍推开,说,大爷,咱们到天台上走走,不用那么急嘛,阿鲁鲁说,好啊,难得还这么有风情,竟还要去天台办呢,有情调。拉着她的手就走到天台。走了没两步,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壮汉竟然站在一边,手上分明拿着把印度钢刀。阿鲁鲁忙回去拿衣服,可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哎哟一声,动弹不得。现在总算清醒了,知道今天倒霉,遇到贼夫妻了,真是疏忽,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他们。壮汉把他拽到屋檐边上,大声恐吓道:
“身上的钱都交出来!除了随身携带的,还有什么没有,有没有箱子,有没有马车?把马车里面的东西也交出来!——否则就把你推下去!”
“你搞什么啊?你疯了?”阿鲁鲁问。“他口袋里面有好多金币,”女人搜了他的衣服,“百来个呢。”“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哪里来的啊?”男人质问道。“我自己的。”“一看就是偷的,我要没收了,知道吗?”
“好。”阿鲁鲁说。
“我真没收了!”
“好。”
“那这些都是你送我的喽?是不是?”
“是。”
刀子架到脖子上了。当然只有同意了。
“够了,老公,问这些有什么用,我们赶快走吧。”她拉着男人的手,催促着,把阿鲁鲁的衣服扔回,“你的衣服我们就不拿了,你自己回去吧。”
这边夫妻两人要自后门溜走,那边正门已经有人冲撞起来了。士兵们挤在门口,向里边嚷嚷:“都督头,你在里边吗,我们发现情况不对,这里边有声音咧,是不是遇到贼了?”阿鲁鲁说,是啊,快冲进来。原来几个士兵到处溜达,发现这男的鬼鬼祟祟,操着弯刀翻入客房里边,还是都督头刚才进入的客房,就叫来了兄弟们,在门外观察情况。此时听到都督头答应,一窝蜂地冲进来,操着家伙喊捉贼,“大伙儿把门关紧了!别给贼儿跑了!”夫妻两人还要逃跑,尤其是那壮汉,力气挺大的,一下子撞翻了好几个,要再硬闯,一个兄弟早拿出“巫衣套”,朝着他一扔,套子在空中旋转,不偏不倚,就把壮汉给套住了。按住了巫衣套的机关,巫衣套就会缩紧,几个兄弟们熟练地把绳子绕向屋梁,把他给吊了起来。
阿鲁鲁让两个士兵扶着,穿上衣服裤子,高声质问:“连我你们都敢打劫,怎么,你们脑袋不想事了吗?你们不知道今天惹到的谁吗?”
“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巴布·伊尔的河水是不能逆流的么?”
夫妻两人,一脸的沮丧,只是点头。
“对!胆子真大,快说,你们是什么人?”士兵骂道。“对不住,我们实在不知你们是官兵啊。”壮汉说。阿鲁鲁则骂道:“怎么,你们的意思是,当兵的就不打劫,要是换成平民百姓,就给打劫了,对吧?”“——不,——不,我们夫妻俩是穷人,实在没办法,才去打劫的,我们真的太穷了,只是为了钱才干的。”哭泣的妇人说。
“废话,难道你们还要杀人害命啊。”
“不敢!我们是从萨丁公国逃过来的。小女子原是当地一个贵族,我老公是一个穷汉子,很年轻时候不懂事,勾搭我,就好上了,一起跑出来混日子。哪知道当时想得那么好,后来的生活却全然不同。——呜呜。他真没用,连吃饭的钱都赚不了,更不要说安家、过好日子了。都是我年轻时候愚笨,跟着他乱跑,现在木已成舟,回都回不去了;我们又太穷,吃上顿没下顿的,到处低声下气,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