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鲁刚换了套衣服,收拾了书本,夹在身上,也不歇息了,要直接去酒馆。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屋子里怎么有个人影?自己的屋子,自己自然最熟悉了,怎会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影子来?甚至还像女人影子。扭过头来,只见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垂着手臂,正盯着他看,阿鲁鲁吓了一大跳,刚要喊出来,就被她抓住,塞住嘴巴,待要反抗,却发觉对方速度奇快,没两下,就给捆起来了。
“呜呜——”
阿鲁鲁脑袋一阵昏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屋子里怎么会多个女人?待得回过神来,一个美艳的少妇站在书桌前,正翻看他桌上的书,随随便便,翻来翻去。阿鲁鲁说道,妳是哪里来的,怎么在我房里?却见她侧过脸来,一双眼睛盯着他,带着狠狠的颜色,模样却似燔格威人。她的手臂白皙如玉柄,脸蛋柔泽,素质泛红,穿着一身平民装,气质却非平常人。
她是燔格威人。燔格威女人比男人好看,女人皮肤白嫩透红,男人则相对显得弱质、猥琐。
“把我的女儿关到哪里去了?”
“妳是谁?”阿鲁鲁说,“妳找谁,找错人了。”
“啪!”一个耳光。
“我打听了好几天,才找到这儿来的。”但阿鲁鲁仍然不懂,说不知道。“妳女儿是谁,我又不认识妳女儿。”“真不知道么?”阿鲁鲁说:“当然不知道。”“你叫阿鲁鲁是不是?”阿鲁鲁点点头。
“啪!”又一个耳光。
漂亮的美妇人,手上的功夫真厉害,扇起耳光来痛得要命。
“那你还装蒜。快说,我的女儿在哪里?”
阿鲁鲁似乎明白一些了,却仍然装作不懂:“我是迦勒斯正规军人,身兼禁旅骑士团成员,警告你不要乱来,如果妳要钱,我可以给妳一点,但妳可知道,得罪了禁旅骑士团的人,可没有好下场的。”
“我才懒得理你什么团,什么军的,还是什么狗爪,我只要你把我的女儿交出来。”她把书放下,凑在阿鲁鲁面前,仔细地端详着他,“我的女儿叫做小缇娜·曼陀罗,你们把他抓来了,却不敢承认?”
“说不说!”她又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我女儿给抓到哪里去了?你们趁着我不在家,竟然蛮横地把我女儿抓走,害得我一路找过来,找遍了全城,才到这儿来的。快说!”
“妳是......妳是......‘深林女巫’!”阿鲁鲁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妇人,怎么也想不到,深林女巫,竟然是这样子的。
“知道了还装糊涂?告诉你,我可不喜欢这个称呼,都是外人胡乱取的,妳嘴巴可放规矩点,要不然小心你的舌头。快说!你们就这样胡乱地抓人,连几岁的小姑娘都下手,还算什么朝廷军人?废话少说,快把我的女儿交出来!”
“——放心,——放心,我说,”阿鲁鲁求饶道,“妳的女儿没事,无非是给抓到治安监视队去了,治安监视队的治安官我认识,他跟我说了,妳们一家子没多少问题,没过多久,她就会施放的。哎啊,妳绑得太紧了,我也不过执行命令嘛,有人举报妳是‘血巫’,让我们去调查,我们偏偏没见着妳,就......就......就把妳女儿抓来了。”“你们有没有对她怎么样?”“绝对没有!不过是审问了她一些话而已,具体如何审问的,妳也得去找夏利·潘普罗夫长官。”
女巫将他松开了一些。
阿鲁鲁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十分不一样,明显的波西米亚人的眼睛。都说“波西米亚人的眼睛是狼眼”,阿鲁鲁平日里见识少,没怎么注意,可是眼前这女人,眼睛带着凶气,冷冷的,却能够摄人心魄,勾人魂灵一般;女人的“狼眼”,原来如此魅惑。她的气色缓和了些,既然知道女儿的下落了,也似没有给怎样,毕竟安心了很多。阿鲁鲁向她解释,说,自己也是第一次给分派任务,哪里想到有这么倒霉的差使,要调查什么“血巫”,还有什么“深林女巫”的,因为害怕,毛手毛脚的,就把妳女儿带来了。“我可以保证,妳的女儿绝对没事,不过朝廷最近事多,太多案子要审,一时就释放不了。妳在外边也找了很久了吧,没准回去看看,已经回家了呢。”
“少给我废话。”女巫朝阿鲁鲁一瞪,让他住嘴,不过,看了他一会,似乎觉这年轻的样子,应该不会那么坏,就开口道:“血巫?哼,我要是血巫,你们这些人早死了,还能抓住我女儿么。这个没用的朝廷,只会派一些小喽啰来抓人,一听闻什么风声了,也不查探清楚,就粗暴地抓人,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做母亲的,有多着急?”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啊。绕了我吧,大美人。”
“大美人?我很美么?”女巫凑了近来,笑着问阿鲁鲁,还捏起他一边的脸蛋,“倘若这次来的是一个老太婆,你会怎么说?”
“当然美了。妳这么好看,这不摆着么,外边的大街上都没几个能比得上,更不要说......”阿鲁鲁恭维道,“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的,军营里的人,没事怎么会抓着人不放嘛。”
“可惜我们的信仰不同,你说这么多好听的话,我一句都不会信你。不同信仰的人,保证得再好,发的誓再毒,都不过对各自的神所发,毫无意义。”
阿鲁鲁说,我不对神发誓,我就对妳发誓。
女巫笑出了声,似乎声音听来,也颇喜欢。阿鲁鲁心里琢磨着,早就听说燔格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