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泡泡。
她深呼吸,又深呼吸,克制着,尝试冷静又冷静,然而心跳严重飙速,还刹车失灵,彩虹光和气色泡泡满世界飞舞。
许棉脑海中纷杂错乱,一会儿是男人柔声的表白,一会儿是雪莱的诗句,一会儿是七彩光芒和粉色泡泡,一会儿又是理智倾轧下尝试回归冷静。
头涨得又热又晕。
这个时候,还有一颗冉冉升起的少女心渐渐膨胀,在翻江倒海的思绪中形成了第四股势力,带着甜蜜,澎湃而来。
“他就是喜欢你!”
“像你喜欢他一样!”
“难道只准你觉得他有魅力,不准他觉得你有吸引力?”
“如果只是玩儿玩儿的那种人,你会看上他?他是那种人?”
“不是!”
“上吧!大胆的,勇敢的,接受你老板的表白!”
“想想他的大长腿!想想他的白衬衫!想想他的才能、魅力!想想他表白都能把情诗拆开念的情商!想想他戴着墨镜穿着西服站在路边喝咖啡的样子!你难道不想扑倒他早日得到他的ròu_tǐ吗?”
“告诉我,你想不想?就问你想不想?!”
许棉没上厕所,却差点在厕所隔间里喷出一口水——
她红着脸,抬手捂眼睛,无法忽视这千钧之力呼啸而来的少女心,默默在心里大声回复——
“想!”
一声内心的呼啸,少女心横扫其他杂乱的情绪势力,平定内心,收复割地,统一五感。
许棉终于渐渐恢复了冷静,脸上的血色慢慢退去。
呼,她吐了口气。
待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她提好风衣,转身,正要拉开插销,门外一道女声伴随着鞋跟踏地的声音传来。
“开什么玩笑,那姓荣的一副除了钱什么都不懂的资本家铜臭味,忍他到现在是因为我妈下了死命令必须过来好吗。”
“是,没错,就是耳机,他当我不知道耳机那边有人给他念历史书?他一个大老板、投资人,一声命令下去上上下下的助理、秘书还不都得配合他加班加点翻历史书,让他成功凹一个‘懂艺术懂历史’的人设?”
“骗子!恶心!”
“不伺候了!过了今天就拉黑!我妈要是再逼我,大不了出国!”
……
许棉对厕所隔间听墙根这件事是有点阴影的,回想上次在女厕,一个墙根听出一部手机的代价,想想都是泪。
这次又是一个隔间后的墙根,听得她更加无语。
要是没猜错,门外这位就是不久前荣总身边那白裙女孩儿吧。
这又是远程辅助,又是各种示好,原来人姑娘心里明镜似的看得一清二楚。
荣总这算是白忙活了?
等女孩儿上完厕所、洗完手离开,隔间门外没动静了,许棉才转开插销出来,走去洗手台洗手。
抬眼,镜子里那张俏生生的面孔粉粉嫩,明润的眸光含水又含情。
她自己看得都臊,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洗完手转身出去,没再看镜子里。
她怕镜子里那张面孔会越发柔情蜜意,她怕自己的真心控制不住地往外流露真情。
回去后,却没在刚刚展厅的原位看到霍江逸的身影。
人呢?
许棉一条胳膊挂着风衣,另外一手伸进包里找手机,拿出来,开机,一条消息跟着跳出来。
老板:“下楼,序厅。”
许棉疑惑,捏着手机往回走,到序厅,还是没瞧见人。
???
不是吧,她尿遁,他闪遁?
人呢?
她低头看着手机,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正是一脸无奈的霍江逸。
她不解:“怎么了?”
霍江逸转身,顺势伸手在她肩上一搂一带,示意她出去:“有只猪拱白菜失败了。”
许棉:“?”
走出博物馆,一辆百万级别的mpv停在门口。
荣哲的司机站在后车门旁,恭敬地朝两人点了点头,打开车门,示意他们上车。
许棉不明所以,先上车,一抬头,看到商务车一侧的座椅横着,荣哲像条死狗一样两手交叠放在肚子上、眼睛紧闭。
霍江逸跟着上车,车门闭合,司机发动车子。
许棉坐到后排,霍江逸靠车门坐,两人齐齐无声地看着横躺在座椅上挺尸的荣哲。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我快对爱情失去信心了。”荣哲闭着眼睛开口道。
霍江逸轻哼了一声,不置评价。
许棉早已在博物馆女厕便提前知晓了内情,叹息道:“面包都有了,女朋友早晚也会有的。”
荣哲还没睁开眼睛,继续挺着尸,语调却充满了对人生的叩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没有女朋友!我只是想找个真爱谈恋爱而已,为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