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肯定会被请出去,她这才想起应该提前联系霍江纵。
“当然。”她笑笑。
心里却一顿。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换了从前,这样的场合,不说紧张,至少被拦住脸上也会挂不下,工作人员问有没有邀请函基本也就如实招了,然后被请出去。
现在她哪里来的大脸微笑着淡定说当然。
当然?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此刻的她莫名就是有了这样的勇气和魄力,一脸地从容温和,笑看面前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见她容貌角色亮眼、气质超然,也不敢伸手拦,更不敢多问,怕一不小心得罪人。
又见她一声“当然”之后无言微笑地回视过来,被气场震慑,纳闷了一下,连忙换上微笑:“抱歉小姐,打扰了,您请。”又礼貌地询问:“大衣我帮您拿?”
许棉沉默着,神情姿态不变,嗯了一声,大衣递过去,转身往里。
她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换了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只有许棉自己知道,她心里直打鼓。
到底是年纪太小,阅历不多,见的人、去过
的场合都有限,撑不出一个见惯江湖的从容优雅的内心。
她只是强撑着而已。
可即便如此,她的表现已经足够应付这样的场合。
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很神奇。
入了场,一步步往里走,她扪心自问这样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因为她本来就很厉害?
自然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心跳如鼓中,她恍然意识到了真正的原因——
是因为他。
是送他衣服的那个男人。
是借她胸针说美物配美人的那个男人。
是自己摔得骨头散架也鼓励她过来参展参加拍卖会的那个男人。
是那个被她暗暗藏在内心深处的男人。
许棉心口没有落定平稳,反而更加快速地嘭嘭嘭跳起来。
她下意识捂住心口的位置,手刚好碰到胸前的粉钻胸针,冰凉的钻面轻轻在掌心刮过,酸胀感从掌心流向心口,再汇入血脉延伸向四肢百骸。
心口突然变得又轻又重,又有什么沉甸甸地压在心口,憋着一团气,下不去,上不来,那团气却又似乎在这一刻及需一个发泄口,莽撞无措地在心口乱撞,撞得她心跳如雷,脸色绯红。
完了。
她止住脚步,站在原地。
展览会场专用的射灯又亮又透,照射在她脸上身上,直落到她心底,将她心口的一团滚烫照得无处可躲。
完了,她想,她不是只有一点点喜欢他,是非常喜欢特别喜欢,喜欢得惨了,她终于发现了这个真相。
这一刻,周身的环境都模糊了,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滚烫的心意。
她掌心发麻。
忽然,霍江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棉?”
许棉豁然转过,眨眨眼,回神:“江纵哥。”
她放下捂在胸口的手,理智和冷静齐齐回归。
霍江纵惊讶:“你都到了?我还以为你在路上,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下去接你。”
许棉笑笑:“急着过来,路上给忘了。”又道:“来了之后就干脆自己上来了,也省得你特意跑一趟。”
霍江纵扬了扬眉锋,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点惊讶。
这其实不是特意跑一趟的问题,只是担心她一个小姑娘进不来酒店的门,毕竟星海从上到下势力惯了,服务人员拦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这也是他一开始在电话里提议来让司机过来接她的原因。
本想她电话过来,他就下去接,没想到她人已经到了,不但顺利进入星海,还坐电梯上来进了展厅。
说一点不疑惑才真是他心大,霍江纵只是不解,星海的经理们今天这么好说话?
直到他扫过她身上的衣服,领口下的粉钻胸口。
眼底眸光一闪,他有几分不解,但也没有多言,只是道:“来了就行,还怕你赶不上,正要和负责人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在六点半之前让你偷偷看几眼展品。”
许棉笑:“不用偷偷的,我这不是来了么,可以正大光明地看。”
霍江纵点头,走到她身边:“来吧,还有不少时间,先看看展品。”
许棉:“好呀。”
拍卖会的巡展或展览都在拍卖之前,短则三四天,长的一周乃至半个月,这期间委托的拍品将会成为展览中的展品,供参展的人观摩,而展品的真假、完好度、价值都会在展览期间接受各方的瞩目。
当然,展览如今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展示”的过程,也是各大拍卖行展示艺术能力、审美价值、吸引客户的渠道。
所以如今的大部分展览都会呈现一个“美感”,而呈现美感的主要方式就是给展览定下一个“主题”,围绕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