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是孬,一瞧便知。”
赵三旺从地头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接了木桶,脸上堆笑:“嫂子送饭来了,辛苦了。”
董香儿听秦春娇说了赵三旺的事,倒是对这个油头滑脑的小子改观了不少,伸手在他头上一拍,笑骂道:“臭小子,我都听说了,有你的!好好的跟着你峋大哥干吧,将来有你的好处。要是你还耍奸,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赵三旺嘿嘿傻笑着,回了一句:“哪儿能呢香姐,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知道好歹?”
说着话,三人把木桶和竹篮都送到了地头上。
秦春娇先揭开了竹篮,是两篮子满满的杂面馒头。
赵三旺略微有些失望,这样子的馒头,在农家不算稀奇,农忙时候各家各户都吃的。他原本想着,秦春娇能格外做点什么稀罕的吃食,好给易家长长脸。
适才和赵三旺吵嘴的人,脸上露出些讥诮的神色,其他几个倒是平常,他们原也没指望能吃多好的东西。何况,杂面馒头,管饱也好吃,没啥可挑的。
秦春娇不知道这群男人的较劲儿,又打开了木桶的盖子,顿时醇厚的肉香合着炖菜特有的香味儿四散开来,勾的人肚子里馋虫大作。
顿时,这些短工都围了上去,直勾勾的看着木桶里的菜。
桶子里,是满满的猪肉白菜炖粉条子,油滋滋的大肥肉片子,亮光光的白菜,还有油汪汪的粉条子,熬在一起,正对这些干体力活的男人们的胃口。
原来,秦春娇是算计过了的,午饭这顿最为要紧,人吃不饱肚子,下午就没心力干活了。何况,她也不能让易峋被人戳脊梁骨,落个刻薄雇工的名声。但是,她也不能尽着这些人吃肉,七个大男人,放开肚子吃起来,那要吃多少肉?
所以,她炖了一大锅的熬菜,放了几大勺子的猪油,又切了些肥肉片子,虽说肉没放多少,但菜里油水足,也是一样的。
果然,那些人看见这样的饭菜,什么毛病也挑不出来。
赵三旺有些得意,拿胳膊肘顶了一下刚才跟他吵嘴的人,笑道:“咋样?我说我哥嫂不会亏待人!”
那人抓了抓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他也就是那么一说,谁还不愿意吃口好的?
董香儿和秦春娇给众人盛菜,每人都是一碗菜两个馒头。
这些短工都是些青年汉子,还都是单身的光棍,接饭菜的时候,就不住的拿眼偷瞄这两个女子。他们见董香儿盘着头,是个小媳妇打扮,便当她是易峋的媳妇。
众人端了菜碗,拿着馒头,都在地头坐着吃饭。
那个跟赵三旺顶嘴的人,悄悄问赵三旺:“那个梳辫子的,是他家啥人?长的模样真俊,有婆家了没?”
赵三旺睨了他一眼,说道:“那就是我嫂子,我大哥的媳妇!你少打歪主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人不信:“你别糊弄我,他媳妇,咋是姑娘打扮?”
赵三旺不想说秦春娇是被买来的,便含糊说道:“大哥还在孝里,明年才成亲。”
那人似是恍然,点头说道:“哦,这么说,这是他童养媳了,所以没过门就在他家住了。”
赵三旺不想说那么多,便随便点了个头。
那人称赞道:“模样俊俏,又能干,你大哥是讨了个好女人。”
众人大口吃菜就馒头,易峋和易嶟两个也终于说完了话,走了过来。
秦春娇给他们哥俩盛了饭菜,她和董香儿在家已经吃过了,这会儿单等着他们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回去。
秦春娇陪着易峋在远些的地方坐了,两人说些私密的悄悄话。
赵三旺吃好了饭,丢下碗往外跑。
董香儿瞧见了,叫他:“三旺,你干啥去?”赵三旺头也不回:“上茅厕。”董香儿便骂道:“你是直肠子吗?!”
赵三旺一路跑到没人处,在一个草窝子里解了手,出来正提裤子,不防一人忽然走来叫了他一声:“三旺!”
赵三旺吓了一跳,定睛四处看去,却见赵桐生背着手,站在不远处。
赵桐生点手叫他:“你来,叔有话跟你说。”
赵三旺到底不敢违背里正的吩咐,系好了裤腰带,走上前去,陪笑道:“叔,啥事?”
赵桐生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两天瞧着,你这是给易家干活呢?”
赵三旺笑着回道:“是,叔您也知道,我在家闲着没事,难得易家大哥二哥不嫌弃,说他们春耕人手不足,叫了我去。”
赵桐生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半晌才又问道:“他们待你好不?”
赵三旺赶忙说道:“好,两位哥哥待我都好,嫂子对我也好。”
赵桐生哼了一声,低低斥道:“你这傻孩子,知道啥叫好?他们给你点甜头,你就真当好了?你不知道,他们是拿你当个便宜劳力,白使唤你!”
赵三旺呆了呆,说道:“不是啊叔,易家管我三顿饭,还给我一天二十文铜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