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莲圣母见势不好,向教众声称圣教遭劫,要求大伙舍身护法,经此考验,方能成正果。她自己,却带着两个亲信,悄悄从地道逃跑。
官府一早便有提防,也怕这厮另有邪术,在地道出口埋了□□。这厮一出来,便一脚踩中。于是,圣母带着金童玉女,便一起被轰上了天,送回了瑶池。
王贵生领人办的此案,从被抓的几个邪教头目嘴里问出,那所谓的口吐莲花,就是嘴巴里含了火油;观音舍药,是观音泥像里放了磁石,药中有铁屑便落不下去;至于驱逐狐妖、救治怪病,也都是跟人串通好的。
而那圣药,便是以滇南所产的**菇为原料,炮制而成。
红莲圣母一死,余者也就是散兵游勇,一哄而散,河间县还未搜捕干净,易峋便将这菌子送了来。
县令江子美之前也曾差人到下河村查访,下河村并无红莲教活动的迹象,因而大意。但如今听说竟然有人在面里投毒,卖给过往的行人吃,这不是流毒无穷么?
江子美一听此讯,额上青筋暴起,当即下令来下河村抓人。
易峋听王贵生讲了这些事,也感意外。这林香莲只是个乡村少女,往常并不见她外出,这种罕见的毒物,她是从何处得来的?
他把这念头告诉了王贵生,王贵生也是大感意外,上次他来下河村办差,还险些吃了这林家面摊上的面。幸而他嫌贵,不曾入口。没想到,那么个娇怯怯的小姑娘,竟然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然而按照易峋的说法,是不是她背后另有黑手?
赵桐生听了王贵生的述说,简直从后背到屁股都是凉的。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林香莲手中的药,是从哪儿来的。
这老家伙是怎么也想不到,那让他们日进斗金的宝贝,竟然是这么凶险的东西!
如果林香莲把他们爷俩供出来,只怕他们父子两个都要掉脑袋了!
然而,他怎么能保证,林香莲不把他们俩给交代出来?
赵桐生也不愧是多年的老狐狸,情急之下,他脑袋中灵光一闪,上前跟王贵生等人周旋,点头哈腰的喊着老爷们,请他们到自己家里去吃茶水,一面就悄悄给那个报信的人递了个眼色。
那人也是他多年心腹,为人很是机灵,顿时明白过来,趁着赵桐生和众人周旋,悄默声的溜了。
王贵生一摆手,不耐烦道:“还是先把差事办了,再说这底下的事儿!你这个老小子,你们村出了这样害人的女子,你可脱不了干系!”
易峋看着赵桐生,眉心微挑,说道:“林家就在前面不远处,王官差,我领你们去。”
赵桐生这幅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王贵生点头,撇开赵桐生的纠缠,跟着易峋大步朝林家走去。
赵桐生跟在后面,心焦如焚。
众人来到林家,都吃了一惊。
易峋面色不改,心底却也是一震。
林家堂上,香烛袅袅,灵幡憧憧,一口棺材停在正中,屋里却是空无一人。
王贵生自言自语道:“这家,是在办丧事?”说着,便吩咐人进屋去搜。
易峋看着那牌位上写着林黄氏之位几个大字,紧皱了眉头,暗暗忖道:怎么一日夜没回来,这林婶儿竟然死了?
他看了赵桐生一眼,只见那老东西咳嗽了一声,在门前拿脚逡着地,似是心虚不安的样子。
林家没几间房屋,只片刻功夫,进屋搜罗的官差便出来报道:“捕头,屋里搜遍了,没有人。但找到了一包**菇!”说着,便将一大包纸包递上前去。
王贵生看了,里面果然是切片晒干的**菇,切齿道:“好一个毒妇!”当即下令将在下河村左近搜捕此女。
这底下的事,就不是易峋能管的了。
王贵生也去办差了,他一日夜没有回家,惦记着家中那娘俩,想先回去看看。
才出了林家屋门,迎头撞见赵桐生。
赵桐生晓得是他报的官,阴阳怪气道:“峋子,成啊,长本事了,都跟官府搭上话了。村里出了啥事,不先跟我这个里正商量,就先报了官。”
易峋听了他这两句不咸不淡的话,面色如常,只斜睨了他一眼。
赵桐生不知为何,碰到他目光之时,背上忽然一凉,后退了一步。
易峋淡淡说道:“里正这话有意思,林香莲在村口害人,还意图威胁三旺,让他给我们全家下毒。这样的事,我不报官,跟里正能商量出来些什么?”说着,他向前一步:“咱们村子里闹出这样的事来,里正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官府交代吧。”
言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桐生站在原地,四月底的艳阳天里,他竟然打了个寒噤。
易峋回到家中,还没进院门,便急切的呼喊道:“春娇!”
然而这一声落地,却并没有见到那纤细俏丽的身影,如期盼一样的朝他飞奔而来。
倒是刘氏,正在猪圈里喂猪,听见了这一声,直起腰笑道:“峋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