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的文瑶又哭起来了:“呜呜呜,穗儿,你肯定认识的啊,他长得那么帅……”
叶穗:“……”
另一个舍友:“大家一起见过面吃过饭,有什么不认识的?穗儿你别怕,我们都相信你,帮我们看看文瑶男友到底怎么回事吧?”
叶穗:“……”
她手中的口红停在唇上半天,思索一下要说话时,手机那头信号开始断断续续,最后竟然断线了。想再联系,电话接不通。听着耳边依然闹腾的音乐,显然这个忙,得帮了。然而叶穗盯着镜中的自己,叹口气后,抿着唇,努力在脑海中回想——文瑶的男友,长什么样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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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穗推开洗手间大门,回到酒吧大厅,看着这个光怪陆离的灯光绚烂的世界。她眯着眼靠在墙上,在一群男女中寻找自己印象中的“文瑶的男朋友”。所谓舍友男友有多帅气她不太记得,但她从舍友话里得到的信息,是一个帅哥正在被酒吧里声音很嗲的美女撩骚。
那个帅哥在哪里呢?
酒吧吧台边,正坐着一位背影清肃、坐得挺拔的帅哥——许容与。
和别的来酒吧取乐、喝酒唱歌的男女不同,他坐在吧台边,只礼貌性地点了一杯“血腥玛丽”。酒保过来好几次,问过好几次,许容与只安静地坐着,拿着一厚沓草稿纸,手中拿着铅笔写写画画。在他的纸上,线条精细的建筑轮廓,被一点点清晰地勾勒出来。
沉静的侧脸,眼角的泪痣,淡漠的气质,低头勾划不停的骨节修长的手指。
一切都和“夜巴黎”萎靡的气质格格不入。
许容与戴着一副耳机,一边听手机那头的电话,一边专注于自己笔下的画稿,偶尔“嗯”几声,回应电话那头男生的哭诉——
电话另一头,和他哭诉的,是许容与的哥哥。许容与的哥哥和刚上大学的弟弟哭诉了一晚上前女友的无情,大概内容是:“叶穗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我早就看出来她不安于室。”“亲眼看到她和男人勾勾搭搭,她还说没有。”“容与啊,你要吸取哥哥的教训,以后找女人,擦亮眼睛,不能找这种女人。”……
许容与冷冷淡淡的:“嗯嗯。”
哥哥聊着自己的伤心事,听到弟弟那边杂乱的音乐,忽然想起问弟弟:“容与,你在哪里啊?怎么听着这么乱?”
许容与漫不经心:“我在学校对面的酒吧。宿舍停电了,我在这里写作业。”
站在吧台前调酒的酒保闻言,虎躯一震,非常认真地看了一眼这个坐在吧台前写作业的学生:“……”
隔着耳机,手机那头的哥哥同样一震,说不出话,只在心里,默默给弟弟点了个赞。哥哥清清嗓子,继续:“再接着说那个叶穗啊,我那个前女友啊……”
许容与仍然冷淡的:“嗯嗯。”
然而少年清隽,眉目轮廓如水中月般,与众不同下,酒吧的姑娘很容易被他吸引。许容与坐在这里,半小时,已经拒绝了五拨人的搭讪。但他听哥哥的电话时,又一位新的美女凑了过来,靠在吧台边托着腮帮,与他搭讪:“小哥哥,你在画什么?房子么?你是不是东大的学生啊?”
许容与抬目望了美女一眼。红尘千里,映在他长睫下。这样的少年,他抬起眼时,左眼角的泪痣如墨如入清水般,滴答一晃,那勾魂摄魄的韵味,让坐在旁边的美女心神一晃,手中的杯子差点落地。
人间仙品。
美女被他看着,散漫的坐姿换了,甚至红了脸,声音有点儿抖:“小哥哥,你叫什么啊?可以交个朋友么?我其实也是学生啦,我是戏剧学院的学生,出来采风呢……”
许容与耳机里哥哥还在哭诉:“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现实中美女正纠缠着他:“小哥哥,别不吭气啊。我请你喝酒吧?”
许容与伸手,揉了揉眉心。他闭目,露出略微厌烦的神色时,肩上忽然从后搭来一只手,女生身上的香风从后掠来。一个女声慵懒的,在他背后响起:“这位美女,和别人男朋友说话之前,是不是应该问问人家女朋友的意思啊?”
许容与:……怎么又来了一个女的。
他摘掉一只耳机,将草稿纸一收,站了起来,转身要推开自己肩上那只手走掉。但是他才站起来,人就被那只手按了下去。许容与被按坐下去,一时有些吃惊地抬头,这一下,看到一个散发的美女从后跨来,俯身过来,对他一眨眼,勾住了他的脖颈。
女生暧.昧地与他向后倾的面颊轻贴了一下,有些娇嗔地对他哼一声:“男朋友,别的女人勾搭你的时候,能不能拒绝啊?我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都不关心人家么?”
许容与:“……走开……”
他瞳眸微缩,一时恍惚,因灯光陡一下照来,他看清了这位。勾住许容与脖颈的女生,正是在茫茫人群中,寻找舍友男友的叶穗。茫茫人海中,舍友说自己的男朋友最帅,还正被女人勾搭。那一定是坐在吧台前的这位帅哥了。
叶穗勾住他的颈,在他吃惊的目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