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当即就给陈峰打了电话,其实他心里也有不好的猜测。
不得不说陈峰的关系还是挺好用,尤其在他们顺利驱了那四个人的蛊后,陈峰更是全力协助他们,现在整个刑警队倒像是后勤部。
电话接通,樊衍还来不及说话,陈峰就抢先说:“周行涛找到了。”
樊衍一愣:“那兔崽子现在在哪里?”
“在老挝的湄公河流域,发现了他的尸体。”
“死了?”旁边的彼岸一皱眉头。
“是的,尸体现在刚刚移到云南边境,身上钱物都没了,也是你们提醒之后,我们特意留意了西南边境才找到的。”
樊衍想起彼岸说过周行涛身上可能被那蛊师做了标记,甚至下蛊,这样才好控制他,于是和陈峰说:“陈队,那边交涉的问题就麻烦你了,一定要把周行涛的尸体带回来,他身上可能有重要线索。”
陈峰让他放心,然后他想起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忙道:“对了陈警官,能麻烦你帮忙从重庆的警方这里帮我们调一份档案吗?在大学城附近……”
周行涛死了,这就意味着他们有可能断送一条寻找蛊师的线索,林无弃安慰道:“不要着急,就算他死了,他身上应该多少还有痕迹,尸体在西南方,那证明那蛊师应该就在云南,我们的大方向没错。就算周行涛这里找不到,我们不是还有小可爱嘛。”
樊衍别无他法,也只能先这么着了。
陈峰虽然头疼他最后的结案报告要怎么写,但效率却没有降低,三人吃过晚饭之后,就接到了他的电话,重庆那边说第二天一早就可以去看,这案子现在都还没有抓到凶手,是个悬案,他们毫无办法,一听北京那边的法医顾问对这件事有兴趣,连忙答应,巴不得有人来掺和。
樊衍苦笑了一下:“陈峰倒是挺会给我们安名头的。”他用手肘撞了一下林无弃,“哎,到时候你们可要装得像一点啊。”
他到现在都觉得彼岸有一种距离感,始终不敢和她开什么玩笑,刚见面的嘲讽更是想拽回来自己咽下去,这位女侠可是真的不好惹。彼岸做事雷厉风行,偶尔也会损人,但更多的时候,她面无表情,一眼看过来就能让人一抖。
或许因为不是一个时空的人,所以相处起来有障碍,樊衍这样安慰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到了警局。樊衍拿着所有的记录和照片看了一遍,边看边递给彼岸,彼岸看过之后再递给林无弃。
看完过后,三人陷入了沉默。
林无弃是最忍不住的人,率先开了口:“客厅太过混乱,说明这么激烈的争执,时间一定不短,三可不可能听不到……”
他看了樊衍一眼,然后继续说疑点:“整个现场除了赖家三口的指纹,就只有一个陌生指纹,没找到主人,任何监控都没有拍到三可说的小偷。法医推测李佳月,也就是三可的妈妈,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两点,而三可的爸爸是快六点的时候接到三可的电话,三可的理由是当时被吓到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报警电话还是三可爸爸打的……”
樊衍搓了搓脸,接着道:“三可和她妈妈的感情一直很好,警方没有理由怀疑三可是凶手,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三可的妈妈是被自己的女儿杀死的。我的猜测……和你们一样。”
彼岸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其实她心中早有答案,只是她看得出三可对于樊衍而言很特殊,所以一直没有开口说破。现在樊衍自己说出来,倒省了她的麻烦。
樊衍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他们不去找三可,那么她十死无生,但是找到之后呢?他把自己的目光从那张现场照片上撕下来,看了看身边的两人,他们是破能者,他们不可能帮他徇私,如果救下了三可,那她的后半生可能也将葬送在监狱里。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人。
陈峰给他们提供了线索,三可最后一次有行踪的记录是乘坐昆明到西双版纳的大巴,那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
三可最后的行踪和周行涛的尸体都在云南,看来他们要提前去云南一趟了。
晚上回酒店之后,樊衍又查了很多有关巫蛊术的资料,但是这些资料有限制人的,有害人的,有侵蚀人的,唯独没有控制人的。
他跑到天台上透气,左思右想却始终想不出来,三可到底是因为什么会杀死自己的母亲。
身后有人走来,樊衍警惕地回头——是彼岸。
樊衍有点意外:“还没睡啊?”
彼岸声音还是淡淡的:“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重庆临江,夜晚的霓虹浸到江水里,十分梦幻。彼岸站在屋顶边缘,有些出神地看着江夜。
“你们那个时空,也有重庆这座城市吗?”
彼岸愣了一下:“有,但是和这里的重庆完全不一样。”
“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那里六百年前就已经没有了国家的概念,你们现在的中国在我们那里是一个北半球联合行政体中的组织,重庆,甚至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