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夜晚的禁闭区渗着森森凉意。司徒文晋和伊斯特隔着铁栏,靠坐在一处。两人各自侧头靠着中间冰冷的栅栏,却都睡得安然。两张毯子把伊斯特裹得严严实实,她上身还盖着司徒文晋的飞行夹克。司徒文晋的手臂伸过栏杆,垫在伊斯特脑后。他的手搭在她肩头,即便是睡着,也仍替她拽着盖在她肩膀的飞行夹克的衣角。
禁闭室灯光昏暗。隐约之间,只能看到相偎的两人,却几乎看不到两人中间粗重的铁栅。
安妮抱着毯子轻轻离开。反正就算把这张毯子给了他,也盖不到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咖啡馆写材料……忽然看到窗外一个外形肖似司徒外形人设的酷哥:浓黑头发,窄脸,连鬓胡渣……
然后默默地萌了好久
☆、重虑
12月2日。玛洛斯号,十九层甲板。
飞行员住宿区。
05:30。
天色尚早,走廊里四下无人,一片寂静。因此,钥匙触动锁簧的声音,竟大得惊人。
安妮拿着钥匙的手不由得一颤。四下望望,幸好左右无人。拧开门把手闪进屋,掩上门之后,安妮怦怦跳的心,才渐渐缓了下来。
屋子里一片黑暗,安妮却能闻到屋里那似有似无的淡淡香味。
每间屋子,都满是属于屋主人的味道。谢元亨和孔真的屋子有古巴烟草混合香奈儿五号的成熟韵味;司徒文晋的屋子是硫磺皂混合薄荷须后水的清冽苦涩,而这间屋子的味道,似乎是被椰子味道浸润的果木香气。
安妮的鼻子认识这个味道。中控室被叛军突入那天早晨,司徒文晋满脸胡渣,面色僵冷,而身上却隐隐带着这个香味。
这间屋子是伊斯特的屋子,这个味道是伊斯特的味道。
安妮拧亮灯,黑暗的屋子顿时沐浴在昏黄温暖的光线中。她的屋子没什么特别,不过是小小一间,家具摆设都是战舰上的标配。窄床上的的被子随便堆着,枕边放着一本翻得略旧的畅销书,翻开扉页,安妮看到上面寥寥的两行手写题字。她的书桌上摞满了文件,书柜里的书塞得要爆掉。打开衣柜,见里面是几件军常装和礼服,几摞旧t恤,一抽屉式样简单的蕾丝边内衣。屋里没有梳妆台,书桌左手第一个抽屉里放着几件中档护肤品。安妮拿起一盒椰子身体乳,旋开闻了闻,又放下。
出乎安妮的预料,伊斯特的屋里没有一帧照片。
执行任务的时候,战舰上的海军战士们往往去国万里,在孤独遥远的宇宙深处一呆就是几个月,因此他们的屋子里,多少总会摆着几帧亲人爱人的照片。安妮自己的床头摆着的两架相框,一架里面放的是她和爸妈的合影,另一架放的自然是她和司徒文晋的合照。司徒文晋的桌上摆着的是西点军校毕业大合影,安妮仔细看过,里面却没有伊斯特——据说她是当年成绩太差,没能及时毕业。孔真是照相的行家里手,屋子里的照片自然更多。然而伊斯特的屋子里,不论是床头,书架,还是抽屉里,都没有哪怕一张照片。除了书桌最下面的抽屉,一个明黄色印着“大赦国际”logo的文件夹里一叠伊斯特和一个棕色皮肤的跛脚小姑娘的照片,看起来不过是她搞慈善秀的时候的留影。
昨晚从禁闭区回房之后,安妮一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捱到清晨,安妮的脑子终于乱得受不住,鬼使神差地就跑到十九层飞行甲板,从值班员那里哄来钥匙串,偷偷开门进了伊斯特的屋子。安妮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看什么、或是证明什么,只是单纯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似乎解决她心中一切困扰的答案,就藏在这间屋子里,藏在这个屋子里的某一个地方,或者每一个地方。
安妮关上最后一个抽屉,拧暗了灯,轻轻躺在伊斯特的窄床上。在若有若无的香气中,前所未有的疲惫孤寂向她袭来。安妮闭上眼睛,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安妮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惊惶,接着发现是床板,不,是整个屋子,都在猛烈地晃动,紧接着,便听到震耳欲聋的警报,在屋里和楼道里同时响起。
安妮惊跳而起,第一反应是自己私自进了伊斯特的房间、翻她东西的事情被发觉了,伊斯特下一秒就要跳进来高喊捉贼,而同来的司徒文晋则会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之后揽着伊斯特的肩膀,决然转身离开。安妮四肢僵直,无助地望着门口,心跳似乎都骤然停止。而晃过神来之后,她才听清楚,这不是防盗警报,而是空袭警报。
而适才的舰体巨震,竟将一个银灰色的小箱子从伊斯特的床底一下子晃了出来,此时正停留在屋子正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