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老郎中坐在铁柱叔的牛车上离开了村子,张小天搀扶着奶奶慢慢的回到了家中。里屋的房间里又传来爷爷一阵阵的咳嗽声。
小情儿和狗娃还有二丫他们,一起牵着家里的老黄牛去了屋后的小山坡上放牛去了。平时放牛都是爷爷的活,但是现在爷爷病倒了,张小天的身体也才刚刚恢复。于是六岁的小情儿很懂事的承担起来了放牛的工作。
“天儿,你先去找你妹妹玩去吧,奶奶去给你们做点晚饭吃。”说完奶奶颤颤悠悠的拄着拐杖朝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用那麻灰色上满是补丁的大袖子揭拭着眼角的泪水。
张小天站在厨房外的天井下,一双小拳头紧紧的握着。修长的指甲一直深陷到了掌心的肉里面,但他却一点偶感觉不到疼痛。
“我一定要去北冥山找回血灵草给爷爷治病。”心里一边这样想着的他,一边蹑手蹑脚的走到爷爷的房间外,从门缝里看了躺在床上的爷爷一眼。于是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在他房间的梁顶上,张小天找到了以前父亲打猎常用的弓箭和剥皮刀。
他将剥皮刀揣进了怀里之后,又把弓箭背在了背上,长长的猎弓对于他不到九岁的身体来说显得太长了。除了这些,他还找到了打火石和一些火油布,这是以前父亲他们进山打猎必备的,万一走远了,天色暗了可以做成火把赶夜路回来。
奶奶还在厨房里摘着蕨菜,那浑浊的眼睛似乎总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她一边摘菜一边不停的留着眼泪,因为害怕小天和爷爷听到她的哭声,所以一直都是抿着嘴巴在哭,根本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张小天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奶奶了,便转身离开了。他在大门口拿起了一把爷爷平时用来砍柴的柴刀和一个爷爷平常放牛时喝水用的葫芦,顺便拿了几个青荷瓜。
那柴刀虽然有些笨重,但是非常的锋利。每次爷爷闲下来的时候,就总是坐在家门口的大青石上将它磨得闪闪发光。用爷爷的话来讲,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功。
把柴刀绑在了腰间的裤腰带上,张小天绕过村子来到了后山。小晴儿坐在村子后面一个低矮的土坡上,在那儿静静的发着呆。二丫和狗娃在土坡下的小水沟里一边玩水,一边翻着石头抓螃蟹。张小天慢慢的走向了小情儿。“情儿,哥哥要去一趟山里。”
张晴儿抬起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张小天:“哥哥,为什么要儿拉着张小天的手着急的说着“山里好危险的,情儿不想哥哥去山里。”
“傻丫头,没事的,哥哥跟你保证,很快就回来好不好。”张小天一边用手揉着妹妹的头,一边笑着说道。“情儿乖,哥哥最多两三天就回来了。情儿在家里好好照顾爷爷奶奶,有什么事就去找柱子叔他们,知道吗?”
“那哥哥你答应我,你一定要赶快回来,情儿舍不得你......”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张小天不停的哭了起来。张小天不断的哄着妹妹,哄了好一会小情儿才答应了他。不远处的狗娃和二丫听见他们兄妹儿人的对话不由得站在那里,连手里的螃蟹逃跑了都没有发觉。
张小天走了,走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本来他打算明天早上一早再走的。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不赶紧带回血灵草,爷爷也许就会死去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乘着夜色踏入了北冥山。
走过村边的那条小河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看了看。他听大家说过,他就是在这里被那可恶的花豹叼进山里的。“如果那天没有花豹叼走他,那该多好。”他站在河边的石头上,回头望了一眼升起炊烟的小村庄。毅然的淌过了小河,走向了河那边的树林里。
“咕......咕......咕......咕......”“沙沙......沙沙......”随着夜幕的降临,山林里响起了各种鸟兽的声音。哪怕这里才离村子不是很远,但依然令张小天的心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太阳已经落山了,树林里的慢慢的变得阴暗了下来。张小天握紧了腰间的柴刀,毫不停歇往北冥山深处走去。
山林里到处都是各种蛇蝎毒虫,他用柴刀砍了一个手臂粗细的木棍,拿出来之前带上的火油布做了一个火把,用来专门驱逐这些毒虫,一边用柴刀开着路,一边朝着深山里走去,他越走越感觉害怕。但是一想到因为他,爷爷在床上等待着死亡的折磨,他便什么也不怕了……
夜色渐渐朦胧了下来,太阳已经看不到一丝光亮了。距离张家湾十数里外,一座野草丛生的山上,正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用牙齿咬着一个火把,在这陡峭的山上,沿着荒芜的山脊往上攀爬,这山上到处都是尖锐的石头,他甚至想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休息一下都找不到。
映着火光只见他蜡黄瘦小的脸庞上满是汗水,他穿着粗布衣衫,衣襟袖口到处打着补丁,手指都被粗粝的山石磨出了血,但他却一声不吭。在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很大的弓箭,那把弓箭很大,大到几乎和他的个头一般长。
张小天花了好久好久才从树林里出来,一路上他甚至感觉好多次都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一般。但是每当他挥舞火把四处张望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呼……呼……呼……”
张小天终于攀登上了这座石山的山头,火把上的火油布已经燃烧的差不多只剩下灰烬了。他扔掉了那根用砍下的树枝做成的火把棍子,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