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京城的酒家茶楼多了新谈资,工部尚书的爱女,那个名满天下的才女刚出了剽窃诗文的事儿,就又被发现藏匿邪教信物,风传纪小姐与魔教中人私通款曲,经查实竟然是教主顾良珩,更不要说那神神秘秘的方士了。禁术之说一时又兴起,愈演愈烈,钟以良在宫内气得直骂人。
行走江湖的少年侠士都听说过纪语卿和白逸舟的美谈,如今传闻又隐隐透露那纪小姐怕是和顾良珩有些亲昵,各种幽会目击谈层出不穷,怕是白逸舟头顶的草原能放羊了,一时有些欷歔。
白逸舟身为武林盟主,为江湖正义自然与那妄心教誓不两立,莫说同桌而食,便是私下接触都值得各门派深思。
堂堂武林盟主和妄心教教主都与一个女子有些不可描述的关系,唯一能够撇清关系的方法就只有白逸舟亲手除掉顾良珩,不仅是为了正其道,也是为了挽回一下白逸舟作为男人的尊严。
这个道理管弦鸣懂,白逸舟懂,封禹也懂。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纪语卿懂不懂,白逸舟又做不做得到。
杀了顾良珩不容易,不然也不会纵容妄心教多年为非作歹;杀了顾良珩后,纪语卿会如何待他?
怕是肝肠寸断,恨意绵绵,永远不会原谅他,白逸舟舍得吗?
管弦鸣在搏,白逸舟心中是这江湖正道、惩奸除恶重要,还是纪语卿的喜怒哀乐、爱恨**重要。
他们这么情意绵绵,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顾良珩不是很厉害吗,梦境里联合北方蛮族,以高位利惑钟以良除掉叶无忧。管弦鸣不信谁能把这种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是天道宠儿,也没有这种道理。
如果有心人想趁机收拾纪尚书,怕是捏造证据也要弄出纪尚书联合妄心教,勾结蛮夷,枉顾冀朝律法,邪佞禁术,觊觎我大冀江山的罪证。反正都难免撕逼一场,要治,就治他通敌叛国的罪。
他们这些个朝中栋梁不都是这样吗,什么罪名最是骇人,就往人身上一股脑的加。就好像那时身陷囹圄的管明朗似得。
思及此处,管弦鸣眼眶有些酸,忍不住嘲笑自己,这倒是怎么了,明明使坏呢,却兀自委屈自来。
怕不是个傻子吧。
管弦鸣接到了一份帖子,觉得这冀朝的消息传播得也是极快的,倒是位稀客。
人能输,可是势头不能输,管弦鸣冲着铜镜里的自己挑了挑眉,“碧珠,来给你冰雪聪明貌美如花的小姐梳个发髻,就用那个白玉冠。”
碧珠嫌弃地望了她一眼,应声从柜中取出一套男装,先伺候管弦鸣换上了,才开始一丝不苟地梳头。
若是寻常打扮,怕是要被那人贬到尘埃里也不剩。往日人都赞管三小姐灿若玫瑰,可是在那人面前自己不过是滴蚊子血似的玩意儿。
只能求这身男装塑造个别样的风格,倒不显得落俗。
南宫黛烟娉娉婷婷地落座,冲着管弦鸣莞尔一笑,“管三小姐见谅,只是现下我有一事相求……”
管弦鸣拿不准这位武林第一美人打得什么主意,只是拱手谦道:“南宫姐姐哪里的话,到不知道管三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南溪是我的亲妹妹,自幼在南疆长大,生得过于单纯,如今年少无知受了奸人蛊惑,做出这等不知分寸之事。”南宫黛烟眉眼弯弯,举手投足皆是风情无限,却又带着几许清冷的气质。
“打住,您高看我了,我哪里有本事把您妹妹摘出来?”管弦鸣头甩得发冠都要飞出去了,表达了自己强烈拒绝的想法。
南宫黛烟取出一柄剑,好悬没给管弦鸣这个怂比吓昏过去,好端端的拿什么凶器。
管弦鸣盯着南宫黛烟手上地动作,忽然觉得这柄剑有些莫名的熟悉。
“这柄问心剑,是苍龙山打造。”南宫黛烟微微一笑,柔声道,“我听封少侠提过管三小姐与曲星和的渊源,碰巧知道这问心剑的妙用,这才宝剑配佳人,送给管三小姐。”
难怪熟悉,这正是梦境中管明磊冒死去苍龙山取得的断剑,只是如今还是完整的模样,倒叫她有些微妙的感觉。
管弦鸣叹了口气,“我不是推脱,我是真的帮不上忙。”
南宫黛烟还是一副清浅的模样,说道:“我并非要强人所难,只是这个忙管三小姐倒是先听完吧。”
她这才进戏肉,说道:“我知道管三小姐的意思,只是若是说善用蛊毒,并非只有我妹妹一人,那妖女南柯倒也是极擅长的,我只是想借管三小姐为引。除掉南柯提了去,不仅我妹子得救,南柯和剑圣前辈的孽缘也才算是完。”
管弦鸣本来就没什么脑容量的脑子转得飞快,“她喜欢我师父,我师父喜欢你?还是说她因爱生恨?要不然就是被逐出师门所以嫉妒我?”怎么算都清楚南宫黛烟为什么非要她掺一脚。
饶是南宫黛烟,听了这一连串狗血剧情,也忍不住笑出声,方道:“也不能说全错,南柯恋慕剑圣前辈已久,可惜正邪不两立,剑圣前辈对于歹毒心肠、无恶不作的南柯没有半分旁的心思。所以南柯便想着法地故意招惹剑圣前辈,比如你之前出席的华山论剑,你身边那小子上台险遭暗算,也不过是因为她的私心。”
南宫黛烟凝视着管弦鸣,轻声说道:“现在我想请管三小姐帮我实现的我的私心,我想借管三小姐一用,引出南柯。”
明明南宫黛烟生得极美,明眸皓齿,柳眉樱唇,冰肌玉骨,发如泼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