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班,倒是一张一张地来给她签字,仿佛是提醒似的,签完字方金河就立刻执行。
办公室又人来人往的,关玉儿时常提心吊胆,而且如今养成了习惯,若是签完字后,方金河过了一个小时还没来亲她抱她,她心里就打着突,像是有什么东西没完成,总是挂记着。
还有就是,那本《花》的翻译,正在进行时,其中内容的“艺术”着实不忍直视,关玉儿翻译了五六页,差不多脸红了七八次,而且方金河还在旁边盯住她!
她已经不止一次怀疑方金河是故意的,因为他还能挑刺,每当看见她迟疑下笔,方金河就亲自动手翻字典,还一本正经的咬文嚼字!
这就是一本大黄.书!还是经过无数华丽的辞藻形容、经过层层艺术包装,内容写得细腻无比!让关玉儿简直大开眼界,西方人的描述方法可真是另类浪漫又具现化……
可方金河一点狐狸尾巴也不露,他戴着眼睛看得一本正经,关玉儿从前觉得他肯定看不懂洋文,但他那个瞧着在深思的模样让关玉儿又觉得他是个洋文能手,看穿了她一切羞耻,还偶尔能点出她翻译不准确!
好吧,方金河其实一点也看不懂,但是他有个大本事——会装。他还时时刻刻关注关玉儿的表情,她每每迟疑,或者是脸红,肯定是出现什么羞羞的情节了,方金河翻字典的速度奇快,还能做出联想,立刻知道了大致意思,而后督促着关玉儿。
总之他装模作样的本事已然练入化境,寻常人拍马都赶不上。他不仅要督促关玉儿抄书,还要查字典,更要想着法子半哄半骗唬着关玉儿和他“做游戏”,至于做什么游戏,嗯,他得好好想想。
至于那个钟言嘛……
钟言此时此刻又在关玉儿的办公室里,自打知道了方金河是关玉儿丈夫之后,她虽说看方金河不太顺眼,但也渐渐接受。
光方金河能让关玉儿出来工作,就已然说明她与别的男人不一样,他至少能尊重于他,让钟言掉好感、不顺眼的是,这个家伙对她有敌意,仿佛她要抢了他媳妇似的,处处防着她,简直有毛病!
其实钟言近日来也渐渐少来找关玉儿了,不是因为方金河,而是近日来她母亲帮她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姓喻,也是从国外留学回来,两人一拍即合,聊得很来,已然进入了恋爱阶段。
如今都说什么自由恋爱,钟言也提倡如此,只是她一向没什么男人缘分,在国外四年,都没有谈过恋爱,回了家乡尽是相亲,都是些思想相貌性格不匹配的人物,如今突然来了个合意的,样貌家世文化都是上等,简直是像老天故意安排的缘分。
钟言瞧见关玉儿与方金河的相处模式,又觉得好笑,又觉得羡慕,那位在外经常面无表情的方会长,到了媳妇面前都成了只大狗儿,也不知道她那位喻先生往后是不是如此?
但那位喻先生是名温文尔雅的先生,仿佛从来如此,笑起来也十分温和,虽说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稍微少了点亲近,钟言觉得大约是两人不太熟悉的缘故。
关玉儿偷偷摸摸给方金河签完了字,她瞄了钟言两眼,她思索了半响,终于说出了口:“言言,近来伯母还带你相亲么?”
关玉儿会这样问,是因为最近时日方金河操了心,给钟言说了门亲事,商会有位姓李的会员的儿子在上元工作,也是留学回国,相貌品性都十分不错,恰巧关玉儿得知钟言也挺想去上元工作,觉得若是钟言同意,可以见上一面,合不合适看双方。
不过此事,关玉儿知道方金河的性子,这家伙就是觉得钟言太闲,找点事让她做免得闲暇时就来找关玉儿玩耍!
钟言笑道:“正要和你说呢,我近日交了一名男朋友!改日带你认识呀!”
关玉儿听罢一愣,接着笑道:“那太好了,人好不好呀!”
她心里说,幸好先问了她有没有相亲,不然徒惹了尴尬,钟言既然交了男朋友,只盼上那“男朋友”会是个顶好的人。她又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仿佛还欠了钟言诸多。
不过人生漫漫,这个好友这样好,往后她也要对她很好。
钟言嘻嘻一声:“人很好呀,从上元来的,也是在国外上了学,从前在上元工作,他舅舅是德都的一个乡绅,恰巧与我父亲相识,说起了这事,他也是单身,便介绍我与他认识,结果我们俩十分聊得来呢!他还说要辞去上元的工作,在德都定居了呢!得知我在商会工作,他也想来,咱们商会还在缺人,陆陆续续的在招人,他说要来试一试呢!”
关玉儿听她说得这样好,还为了她愿意放弃上元的工作,来了德都,想来是十分喜欢于她,关玉儿也为她高兴:“那太好了!”关玉儿又问,“你们认识多久了呀?”
“二十几天了。”
关玉儿想了想,心中存了些疑虑,她又说:“不是目的不纯吧?他可待你是真好?”
钟言说:“我有什么可图的?放心啦玉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