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令是一样的想法,他呀,和司令一样,必然是为了整个‘家’!”
乔厚德眯着眼睛看了关玉儿片刻,呵呵笑了几声,护卫将大厅的门一开,几人踏了进去。
里头的人听见动响一回头,关玉儿正看见了方金河,方金河也正看见了她。
方金河的一身贴服的西装,带着一副金色细边眼镜,五官深邃,相貌英俊,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似个留洋回国的英俊博士,他身后立着五名带枪的士兵,个个凶神恶煞,衬得方金河更加斯文标致。
他本来一副淡定的模样,但在看见关玉儿的第一眼,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来了?”
关玉儿十分大方的朝他方向走去:“乔司令请你来做客!你礼物忘在家里了,我整顿好了立刻就给你送来!这丢三落四的习惯可得改改了嗷!害我跑了一趟!顺便接你回家吃饭呢!”
关玉儿从外边走过来,方金河站起来走了几步,然后摸住了她的手,他的眼眸微垂,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轻:“知道了,害你跑一趟,回去与你赔罪。”
然后他看见跟着关玉儿身后的程棠,程棠对他笑了一下。他将关玉儿拉过来点,眼眸微眯盯着程棠,还没说话,旁边的乔厚德的大嗓门已经开始闹腾——
“方会长与方太太感情真好,这一见面就打情骂俏!”他看着程棠,哈哈道,“听说方先生是从上元调过来的文化人,会立规矩、会做事!竟不知道方会长交友这样广?连程老弟也认识?程老弟可是银海地下的一把手啊!平常请都请不来?”他眯着眼笑道,“今日竟是护着方太太来找方会长!”
关玉儿愣了一下,银海的地下一把手?她本来以为是方金河雇的江湖上的打手而已,或者是更厉害一些的江湖帮派武馆的人,没想到来自银海。
银海可是大地方,光占地面积就是桂西和平阳加起来的总和,又占着港口,海上的货就是从这里流过来的,银海可是一块肥地,但是又十分混乱,官府几乎管不了,这里的人有两套规矩,一套是明面上的法律,还有一套是地下的规矩。
关玉儿早就听说银海的黑.帮十分嚣张,无法无天,还自己立了规矩欺人,没想到那无法无天的头子就在这里,还陪着他坐了一路的车。
方金河轻轻磨蹉了一下关玉儿的指尖,他克制的笑了一下:“我与程棠兄弟在上元有过几面之缘,哦?程棠兄原来是银海人?”
程棠呵呵了一声,心说方金河这骗人骗鬼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练出来的,早在上元见过一次之后他的老底就被方金河扒了出来,他还差点死在方金河手里,可方金河这会的表情真得不能再真,京城里唱戏的角儿都没他会演。
程棠咳了一声,只点了点头,并不答话。
乔厚德终于放宽了心,他还以为方金河和程棠有多大交情呢,原来不过是几面之缘,他少有去上元,也不知道方金河是从哪里来的胆大包天的小子,瞧着模样大概是个有文化的博士。
乔厚德生平最恨这些有文化的先生,一个个装模作样,本事不大,规矩倒是挺多,还又臭又硬。不过是个愣头,商会会长?这什么玩意,一个空降的商会会长,在中区毫无根基,竟然还想立规矩?
他又瞥了眼关玉儿,这位方太太实在美丽得过分,程棠和方金河又没什么交情,说什么特意来找方金河?屁!他十有八.九是看上了这位方太太!不然怎么这样殷勤得紧?
一定是这样,瞧程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是护着方太太来的”?哈哈哈哈哈这已经是那什么的心路人皆知了!乔厚德慢悠悠地打量着方金河与关玉儿,两人的确是郎才女貌,只是可惜呀可惜,程棠若是出手,方金河今年中秋都挺不到。
他今天请方金河来,不过是吓吓他,方金河当然不能死在司令府,不知道去方公馆闹事的人怎么样了,今日只是试探,闹事只是砸了方公馆的大门来威慑一下,来日方长,王小花的确是死在了方公馆,方金河跑不了,往后日日去闹,让他坐立不安。
不过他现在不怎么打算亲自动手了,这不有程棠吗?再试试他的底,指不定他在一旁看好戏,方金河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乔厚德打算待会留着程棠商量点事,毕竟有的东西从海上运来更好,如果程棠此路通了,那就不用偷偷摸摸。他还没想出找个什么理由,外头就传来了他太太的声音——
“哟~老爷!这都是些什么贵客呀?”
只见外边走开一名中年的富太太,这位乔太太今年四十九岁,身材高挑,一身大红的旗袍,身体瘦骨嶙峋,脸上的粉白得如洋墙,两片薄唇染得似吃了血,还没进门,身上的香味就差点让人打了个喷嚏。
她什么人也不看,只盯着关玉儿,两片薄唇微张,吐出尖细的嗓音:“正厅里都是些男人,怎么有个女人?老爷!您说有正事,什么正事还要女人‘陪’着?要不我也来听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