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觉得方金河没良心,她不问就不会主动说的吗?她其实并不想通过别人知道他的事,她更想要他亲口说。
“你还是别说了。”关玉儿又改了口,“你告诉我如果他有什么危险,你们能不能救他就行。”
程棠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情绪好像低落了几分。
他本以为方金河娶了这样一位太太,大约会放在心上,方金河花了大功夫让他守着方公馆保护她时他是这样想的。
不过现在看来方金河好似也没那样放在心上。
仿佛不那么信任她,连从前做什么也不告诉她。
听说这位方太太是平阳出了名的大美人,也不知道方金河用了什么手段弄到了手,还让她心甘情愿。她不仅仅是有张好皮相,从她刚才处理闹事的手段可以看出,这位方太太十分的聪明,而且处处护着方金河。就连知道他在桂西,也心心念念千里迢迢地来接人。
程棠有点为这位方太太可惜,方金河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清楚楚,方金河从来是装模作样的,肚子里都是黑的,行事也十分凶恶,听说当了中区的商会会长后改了点毛病,但他可不认为方金河是改了,他只是在收敛。
方金河此人唯利是图,待人向来凉薄,少有人看得透他,他从来不把心思和目的给人猜到。这位太太这样漂亮聪慧又通透,跟了方金河,也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当真是可惜。
程棠微微转头看了眼关玉儿,从他这边只能瞧见她漂亮的侧脸,长长的睫毛跟蝴蝶翅膀似的,眼珠子又黑又亮,娇美又清透,模样十分讨人喜欢。
他动了点儿心思,他觉得方金河这样的人迟早得因为某些利益卖了这位漂亮的太太,这位太太看似聪明,却已经把心思放到了方金河身上,女人一旦把心思放到男人身上,在某方面就会犯傻,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也不知道。他琢磨着也许可以从方金河手里把人要过来。
他听着关玉儿的话,突然笑了一声:“太太好胆量,也不清楚我们能不能救人,就先一步让我们去桂西,太太您猜猜我们有没有本事将方先生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他既然这样说了,必然是有本事的。关玉儿看得出这些人很厉害,她甚至可以琢磨出桂西的乔厚德并不敢动方金河,带人过去是出于某种威慑。关玉儿去接人是为了让方金河更有“面子”,这个“面子”是可以凸显底气,倘若他完好无损的从司令府出来,接他的人也等着,必然底气十足。
乔厚德没什么理由为难方金河,就算他要为难也不会伤人。假设他有歹心,方金河有危险,关玉儿正好带了人,好好操作也是能救人。再万一程棠等人没本事救人,关玉儿其实还有一手准备。
黎家混的是官场,她今天做了什么,她小舅黎永义已经知道了,她也特意嘱咐了阿香要怎么行事。
倘若今日回不了平阳,才会动用黎家的关系,如果回得来,就没什么必要。
关玉儿心里在演算着待会是什么情况,她并不希望动手,如果正面对上他们绝对没有胜算,这是桂西的地盘,乔厚德手里头有兵。
稍微好点儿是用小聪明让程棠救人,但这也是次等。
关玉儿最崇尚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她认为动了手的都算是次等。她自小身体娇弱,都养在家里,也看过许多书,兵书也在其中,她心里衡量的胜与败与平常人不同,如果是惨胜,在她心里与败无异。她谋求的是以最小的损失换最大的利益。
程棠见她不答话,以为是自己的语气惹了人生气了,他又说:“太太放心。”他看关玉儿不说话,又再开口,“我方才的话语是失礼了,请您别放在心上。”
关玉儿笑了一声:“我是在想事呢,你刚才那样说就是有把握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轻易的来桂西,而且你身手这样好,做事也牢靠,必然能平安的带回我先生。”
程棠眼珠子盯着她,神情温和了一点,他心里想着你家先生可不用你操心,乔厚德不敢动他,就是动了他,他也有本事出来。
但是程棠这会儿一点也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觉得自己十有八九能从方金河手里得到这位太太,而这位太太对她先生了解得好像并不多,这可正好,他还挺喜欢关玉儿的,这样通透的美人儿好好养着还挺不错,若是她乖巧又合意,索性就娶了,反正他身边正缺个女人。
程棠看着她笑了起来:“承蒙太太的信任,程某必然如了太太的愿,不负太太的重望。”
关玉儿挑了挑眉:“我先生肯定也是和我一样信任你们,今日若是方金河回来了,肯定会重赏各位。”
…….
到了桂西的城区已经是下午,进了城汽车就直直开向司令府。
让关玉儿意外的是程棠轻车熟路,知道司令府在哪里。
乔厚德的司令府修得十分富贵奢华,不过价钱花大了,却丝毫没有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