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接二连三的抽气声接起。
整个大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里只要钢琴的声音。
江子钰在站在二楼的内栏边,眼睛一直盯着口,时不时看一下表,或者是来回走几步。
他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关玉儿还是没来,要知道江家的宴会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来的都是上流的名媛与官家子女,再有江家的宴会有时限,到了点就禁止入内了,要是关玉儿赶不上怎么办?
江大少爷从前最嫌恶使手段想进江家的人,曾经还扬言说什么魑魅魍魉妖精们他通通看不上,他要的是纯正的好姑娘。但是江大少爷既把这位姑娘往“使手段欲擒故纵”,便去了她的“纯正”,按照逻辑来说关玉儿属于“魑魅魍魉妖精们”中的一员,可他现在特别担心这位妖精赶不上宴会吃了闭门羹。
江子钰面无表情咳了一声,神不知鬼不觉地朝阿忠开口:“咱们禁止入内的时间再往回延迟半个小……”
江子钰的瞳孔缩了一下,而此时此刻的大厅也安静了下来,只余钢琴曲荡漾在空气里。
几乎是所有人都睁着眼睛看着门口。
大红的地毯上正走来一位美丽的淑女,灯光缓缓洒落下来,她的裙子反射着耀眼的光,如大海的波光,如惑人的人鱼蓝色的鳞片,又如夏夜里的星辰,那光芒华美得不可思议,她每走一步就像是在毯子上开出了一朵绚烂的花。
五官精致美丽如无暇的瓷偶,清丽无双如落入凡间的仙子,美丽得一瞬间能让人窒息。
这样夺目的美丽令人不敢接近。
江子钰一瞬间几乎失聪,直到阿忠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大少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
紧接着他眼皮一跳,瞧见她旁边有名身材纤瘦的男子牵着她的手为她提着裙子。
江子钰往前走了一步,接着他走下了楼,楼梯走到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如松了口气般的垂下了肩膀。
原来不是什么男子,旁边穿着西装的舞伴竟然是个女孩子。
阿忠看见大少爷又莫名其妙笑了,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他看见江子钰眼睛直直的看着关玉儿,心里一咯噔,大少爷莫不是对方太太又有意思……?
阿忠摇了摇头,而后自顾自的愁了起来,心说大少爷您前脚还和方先生详谈甚欢,后脚就看上了他明媒正娶的太太,这可不够意思吧?而且,这方太太美则美,却不是那样好觊觎的,这位方先生可不是一般人,大少爷您要是抢人可得悠着点。
关玉儿送好了礼品之后,就带着孙生在大厅里晃了一圈,给这身礼服亮了相。这期间一共有九个男人上来搭讪,十三位名媛过来攀谈,关玉儿礼貌的回绝了独身的男子,她更多的理会女人。
来玉月优品来买衣服的顾客女人居多,男人带着太太来逛为次,独身逛店的男人少有,关玉儿当然侧重于和女人交谈。
当然关玉儿也不想和什么无关紧要的男人说话,没啥特别原因,方金河的眼睛就死死盯着她,跟头随时随地要炸的喷火龙似的。
关玉儿没想到他还真来了,他就端着酒杯面无表情的站在角落里看她,一副眼镜遮住了狭长漂亮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是不过来。
不过来也好,关玉儿先显摆一下裙子,免得方金河来了让人忽略了主次。
来参加宴会的名媛们都对关玉儿这身衣服感兴趣至极,但是上来攀谈的只有十三位。
无他,关玉儿从未在上流社会露面,无人知晓她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不过既然江家请了,必然是身份了得的,只是这块探路石少有人来做,她们都希望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届时也能根据描述调整态度。
“原来是从平阳来的。”得知了关玉儿的身份的一位小姐有点儿轻蔑,“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不过是穿了身漂亮衣服罢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混进来的,指不定醉翁之意不在酒,诸位当心点儿。”
一位太太掩唇笑道:“总算打听清楚了,她那身礼服是在‘玉月优品’定做的!”
“‘玉月优品’?这间店我听说过!衣服的价位不贵,顶了天是三四百大洋,我那庶妹成天去逛,原本以为这样的价位也不是什么上得了档次的,如今仔细一看,竟然这样漂亮!”
“可不是么,那位小姐穿了这身衣服才是这样好看的,赶明儿姐姐去定做一件,定然能比她好看!”
孙生的耳朵灵,把这话全部听清了,按照关玉儿的命令,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关玉儿觉得成效不错,也不管她们怎么酸,反正大把的大洋流进口袋就够了,她还得狠狠的赚这些上流小姐太太的钱财呢。
那位被夸的小姐有点儿得意又是装模作样:“说什么呢?届时若是买了衣服,也是衣服的功劳!”
一旁的小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