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瞥见朱砂笔掉落在宣纸上,染出了大片的红,屋子里只有他的脚步声。
他再次在屋子里找了一遍,他往里头走去,瞥见昏暗的里头映进来了一道细光,他用手一推,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都忘记了这间屋子有道后门。
后门一开,寒风猛的灌了进来,他冷得一个激灵。
连接后门的青石道上没有什么女孩子的身影,走来了两三个下人,恭恭敬敬的朝他问候。
一切如常,他被寒风吹得清醒,方才那一场邂逅真就仿佛梦中的幻象。
他也许作画的时候打了个盹。
…….
关玉儿来到江林月的院子里。
江林月也正巧在找她,王婆子一边自责一边拍自己的大腿:“春儿说领关小姐过来的!”她有点儿慌张,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哎哟了一声,“都怪我!都怪我!小小姐您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江林月在院子里转了个大圈,刚刚要冲出门外,就看见有个丫鬟带着关玉儿过来了。
江林月一怔,立刻过去抱住她。
“吓死我了!”江林月松了口气,擦了擦眼泪,“都是我不好,没去接你,还让你丢了,我听王嬷嬷说了,那个春儿在骗人,现在逮住她了!”
王婆子在一旁摸住胸口松了口气:“二姨太没有找我,那春儿故意将我支走的!”她又是悔恨又是懊恼,“都怪我!”
她看见关玉儿的鞋有些脏,有些微的狼狈,猜到刚刚肯定出了什么事,她赶紧说:“小小姐,关小姐一定是受惊了,这寒冬腊月的,咱们去屋里说。”
江林月连忙带着关玉儿回屋,王婆子去打热水。
王婆子先在外头问了问那带关玉儿回来的丫鬟的话,而后皱着眉头去打热水。
关玉儿脚底冰冷,浑身冒着寒气,回了江林月的屋子里,总是是回了暖。
王婆子打了热水过来,丫鬟也端着姜汤,她伺候着关玉儿泡脚:“关小姐走这样远的路必然是脚冷了,您泡个叫,暖和一下。”
关玉儿伸出脚让她弄,王婆子低头瞧见她的袜子似踩了地,有些脏。
关玉儿的脚一泡进热水里,浑身终于舒坦了,江林月有些歉意,说:“玉儿,我们江家是不是有人对你使坏了?”
关玉儿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喝了口姜汤,问:“阿月认识喻中明么?”
江林月想了好一会儿,还没答上,给关玉儿揉脚的王婆子出来声:“那是三小姐的男朋友!我知道他!”
王婆子心中在意着这事,关小姐既然这样问,必然是和这个人有关的,没想到这人文质彬彬,居然要害人?
江林月立刻问:“玉儿是不是碰见了他?哇!这个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关玉儿说:“我此前认识他。”关玉儿眯了眯眼睛,“他与方金河有仇,上回差点杀了我。”
江林月惊了一跳,差不多吓哭了,她连忙握住关玉儿的手,声音沙沙的:“都怪我…….”
她年纪小,也不会说话,翻来覆去就这几句,但她心里悔到不行,心里想着自己哭着闹着要关玉儿过来,人家过来了也没好好接着,不仅是怠慢了,还让她有生命危险!若是今天关玉儿出了什么事,她就是立刻吊死也偿不了悔恨。
关玉儿神情缓和地抱了抱她,轻声开口:“不怪你,我告诉你就是让你注意这个人,不关阿月的事,”她摸了摸她的头发,“阿月把稿子给我看一下,别忘了今日咱们要做什么。”
江林月赶紧擦干眼泪,王婆子忙活着给关玉儿找新袜子、擦鞋子,给她稍微梳洗打扮。
关玉儿在家里被人伺候惯了,就一边被人伺候着一边看稿子,和江林月讨论了好一会儿,终于定了稿。
关玉儿被伺候着梳洗打扮完毕,在江林月的院子里吃了顿小食,她浑身暖洋洋的,看见江林月的桌子上摆着她带来的零食。
那零食在王婆子手上拿着,倒是比关玉儿先到江林月屋子里。
江林月其实特别黏糊,关玉儿坐了不一会儿就要走,她又是留着又是抱又是扑,就是想关玉儿能再陪她玩一会。
“咱们的衣服要赶着做呢,阿月别闹啦!”
江林月其实害怕与心有余悸的心情还没祛除,她想多和关玉儿说说话,但是关玉儿说的也在理,衣服的确要做的,关玉儿为了两人的店铺忙前忙后,她不能任性。
“那玉儿姐姐下次再来,下次我不会这样了,下次我一定远远接着玉儿!”
关玉儿笑道:“都说了让你别放在心里,别往心里去,过几天都十七岁了,咱们大后天再见!”
……
王婆子带着一大堆礼品跟着关玉儿,到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