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再去看。
这是方金河第一次带女人来,还是这样殷勤亲昵,当然不可怠慢。
他眯着眼睛笑道:“这位是?”
方金河冷淡的看着他:“我太太。”
陆晖一愣,太太?!方金河成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知道?
他用余光瞥了眼等候在一旁的人,这些人算是方金河的下属,听了这个消息也是懵了一瞬。
这位大名鼎鼎的方太岁,接了个官府的任务去了外地,接连消失了大半年,一回来就带了个媳妇,还是这样漂亮的!
陆晖心里嘀咕,反应却也快:“方太太请!方爷最喜欢来我们饭店吃饭,从前兄弟们都嘀咕着方哥总是孤身一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请喝喜酒,没想到一回来就带了您这样美丽的太太!方哥什么都好,连眼光也好!”
陆晖看得出方金河对他这位太太是不一般,总之恭维是没错了。
关玉儿笑了起来:“他也说这边的饮食顶好,说了几回贵馆,我正是想来尝尝的,没想到来了上元,汽车立刻就停住了这里!实在是太好!”
陆晖受宠若惊,既觉得方金河竟然这样夸赞他这小饭店,又觉得这位太太极会说话,看得出很有涵养,他连忙说:“夫人过奖了!您请进,仔细脚下!”
方金河瞥了他一眼,见他还挺会说话,姑且不与他计较,她牵着关玉儿的手刚走两步,里头早就等候的几人立刻迎了上来——
“方哥!”
“您不在的大半年可想死我们了!”
“哎呀这位是嫂子呀!嫂子貌美如花,和方哥是顶配!”
……
关玉儿坐在方金河的旁边,饭桌是一大圈,圆桌正好坐了二十几人也不挤。
方金河座的是上席,关玉儿瞥了一圈人,方金河立刻在关玉儿耳边低声开口:“是我此前做生意时的熟人,有下属有伙伴,往后也许要时常见面,我想让他们认识玉儿,玉儿不必管他们,想吃什么我来夹。”
方金河本来只是打电话说今日到上元,本意是让人来接行李,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他其实也想把关玉儿介绍给大家,但是又怕关玉儿不适应,如今人是来了,而且关玉儿也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的神情,他也就坐下吃饭,反正饭是要吃的,人也是要介绍的,免得将来不识得,关玉儿被人冲撞了。
只有关玉儿高兴,什么都好。
“这是我太太,关玉儿。”
诸位闻言只愣了一瞬,立刻就开始恭维,关玉儿一个一个认人,方金河一个一个介绍。
关玉儿记忆力很好,她全部认了个透,名字职位记得清清楚楚,作用也了解了个大概。
方金河夹了几样名品在碗里,关玉儿只吃了两口,就有人过来敬酒。
“嫂子!初次见面!这是弟弟我敬您的!您一定要给面子!”
敬酒的叫孙贵,年纪比方金河还要大,他跟着方金河不久,在俱乐部没当什么大职位,属于保安的领头,能力平平,没什么出挑,但是却是急于出头。
今日难得能和方爷同在一桌吃饭,得了兄弟的们的便宜喊一声“哥”,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又有方爷带了夫人过来,按照惯例当然是要敬酒的!他又是辈分小,当然是首当其冲,也许能给人留个印象。
关玉儿一愣,方金河立刻就放下了筷子,那筷子放得很轻,但是碰着瓷碗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那声响很脆,却很冷。
方金河冷冷地看着他,这一瞬间房间里已经鸦雀无声。
“她不喝酒。”
方金河话音未落,孙贵的手就抖了起来,他立刻明白自己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惹了方金河不高兴,他都手抖得差点摔了酒杯,他浑身冷汗顷刻就冒了出来,寒意渗进了骨头了,手软脚软的几乎要下跪。
关玉儿眉毛一挑,突然温和地笑了一声:“我是不喝酒的,”她斟上了茶,站了起来,声音高了点儿,但是腔调依旧是温和,“诸位从前都是照应着我们家方金河的,我是初来乍到,刚刚认识大伙,本该是敬酒相谢,却是喝不了酒,那我以茶代酒敬诸位,请不要见怪。”
众人连忙说不敢,又瞥见方金河的模样不再发冷,个个斟上了满酒,小心翼翼的和这位美丽的夫人碰了碰杯子,孙贵手抖着轻轻碰了一下,看见关玉儿笑得温和,他仰头一口干了杯,又颤颤巍巍坐下,见方金河没有再看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方夫人不怪罪。
关玉儿又说:“我们家方金河也是不喝酒的,喝了酒可难受了。”
诸位简直三观炸裂,方金河从前喝过多少酒,那酒量可以说是上元少有,这一桌子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现在他夫人柔柔弱弱的说他是不喝酒的,骗鬼吧!
方金河咳了两声,一本正经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