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搂住了他。陈墨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强撑着翻了个身,把脑袋拱到那人胸口。
徐文畅有点意外:“没睡着?”
“……”
他了然,凑到耳边,低声问:“宝贝儿等我呢?”
“……嗯。”
“小傻子。”徐文畅搂过毛茸茸的脑袋亲了亲,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好像被谁从身后推了一把,扑倒在新晒的柔软褥子里,浑身放松怠惰,明知该做什么,也不想再动弹。
挺好的,他迷迷糊糊地想,就是可能要栽了。
徐文畅第二天早班,六点多就起床洗漱,临行前摸了把陈墨晨的额头,觉得稍微有点热。家里是不会有人照顾他的,徐医生犹豫了一下,干脆将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团在羽绒服里,拦腰抱着塞进车里,一道去了医院。
陈墨晨中午边才醒转,一睁眼就见着刺目的雪白天花板,手背上似乎还吊着点滴。
怎么会在医院?他迷茫了一秒,只觉得浑身酸软。断断续续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儿,他隐约记得,自己当众调戏了许覃,然后被徐文畅……
卧槽!他的表情有点狰狞,颤巍巍反手去摸菊花——在医院说明问题大了!该不会是肛裂吧日!
摸了半天,菊花似乎是保住了,肾也还在,头脸也还囫囵。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巧此时,徐文畅端着两个饭盒走进来,见他醒转,笑了一下:“饿不饿,打了你爱吃的酱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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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晨抖了抖:“我我我怎么会在医院?”
“唔,我上班,家里没人,干脆把你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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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晨愣了一秒:“医院?上班?”
徐文畅刚要表明身份,就听他一声惊呼:“你们维修公司居然跟医院也有合作?”
“……”徐医生默默摘下胸牌,对不起,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陈墨晨并不关心面前的是徐医生还是徐工,他纠结地把一块色泽鲜亮的酱鸭戳来戳去,忧心忡忡道:“我这是怎么了,竟然要挂盐水,还有没有的救了?”
徐医生淡定:“脑残。没救了,火化吧。”
陈墨晨:=口=
正说着闲话,徐文畅的手机响了,是祝昀。他放下餐盒,转到病房阳台上接电话。
“今晚没夜班的话你早点回去,”祝昀似乎在开车,耳麦里声音挺模糊,“祝秋在家,没人给他弄吃的。”
徐文畅一口回绝:“你情人的弟弟,凭什么要我照顾?”
“他饿起来什么都吃,”祝昀淡淡道,“提醒你一句,你女儿单独跟他在家呢。”而且还吓尿了在猫砂盆里窝了一夜。
徐文畅:“……”他是真忘了。早上出门太急,外加手里还抱着个祖宗,完全没注意到乖女儿没了踪影。
他回头看看一脸乖巧的小情人,咬牙:“你不是没事儿吗,你怎么不回?”
“唔,我在旧华侨区施工现场这边,大概会晚。”祝昀道,“许覃也在,所以靠你了老徐。”@
听到自己的名字,副驾驶座上的许大少凑过来飞吻:“爱你哟哈尼!”
祝昀自认拿住了对方命门,悠哉游哉挂断电话,摘下蓝牙耳机丢到一边。捷豹拐了个弯,往攀满爬墙虎的老胡同里横冲直撞,很快到达了出事的工地。
许覃被他绕得七荤八素,干呕道:“求求你用个司机吧大爷。”
祝昀哼了一声:“咱俩是秘密侦查懂不懂?”
许覃拽着扶手眨巴眼:“秘密侦查开捷豹的哦?”
祝昀撇撇嘴:“有什么办法,唯一一辆破车被徐文畅借走了。”找了僻静处停好车,两人一前一后往施工现场走去。
华侨区的花园旧宅基本都推平了,只剩下几栋老式居民楼,人去楼空,空裸的墙皮暴露在寒风中,隐隐可见蛛网状龟裂。
因为积水,此地停工已经有一阵子,施工队放大假,只留下个看门老头。祝昀熟门熟路地凑上去,道:“我们是天际花园业主,来看看进程。”
老头老眼昏花,捧着茶缸连连摆手:“地基还没打完呢,有什么好看?”见祝昀坚持,他从破桌板下翻出个签字板:“姓名电话物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