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冉筠登门拜访,其临走,她曾拜托其给她往宫里捎一封信,通知她父君她无碍,以免他担忧。
“收是收到了,可你就写了‘无碍’两字,为父怎知你是不是为了宽慰为父才故意这样说的。”
“对了,那两个字是不是祎儿你让下人写的,怎么写得那么丑?”
一想起上次收到的那封信上的字迹,容华就郁闷得不行。
“哪有丑,明明写得挺好的。”
听男子嫌自己字丑,陌悠然连忙反驳,仿若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为了将字写好,她这阵子没少练习,
萧浅凉是个机灵鬼,在旁观察着她的反应,立时得出结论,面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皇姐,那两字不会是你写的吧?”
“不是!是我让身边的侍人写的!”陌悠然当即否认,她若承认了,岂不是直接向两人暗示自己是冒牌货的事实。
“祎儿,那你这些日子为何没有上朝?”
容华此时终于信了那封信上的内容,但正因为相信,他才愈加疑惑,预感陌悠然这阵子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是啊,皇姐你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萧浅凉也一脸疑惑。
“父君,卓管家难道没有传信给您吗?”
陌悠然可没有忘记自己府上的卓管家是容华的人。
“祎儿,你有所不知,最近宫内因为太女的整治变得戒备森严,宫外之人的传信一律都会遭到盘查,卓清恐怕也因为考虑到这点所以这段时间才一直未跟为父通信联系,若冉筠不是在宫内办差的,你那封信她恐怕也无法传到为父手中。”
“为此,为父更确定,你这阵子身上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容华的目光渐渐沉重,甚至带着审视。
“父君,十日前,我曾遭遇刺杀,九死一生,幸得那位柒哲公子相救,才躲过一劫。”
陌悠然索性坦白,因为她明白就算她自己不说,卓管家也早晚会向她父君告知实情。
“什么!”
容华吓得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匆匆来到陌悠然跟前,捉着她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查看了起来。
“你有没有受伤?”
“你这孩子!遇上这么大的事情为何这么久才告诉为父!”
他眼里盈满了泪,又是心疼又是怨怼。
“父君,我没事。”陌悠然宽慰道。
一旁的萧浅凉气得小脸通红,“皇姐,是谁想杀你!我去找她报仇!”
“凉儿,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万万不可为我冒险!明白么?”陌悠然转向少年,语气严厉,不容置喙。
“皇姐…我也怕失去你……”
萧浅凉眼里也盈满了泪,拽着陌悠然的手,很是委屈。
陌悠然宠溺地摸了摸萧浅凉的脑袋。
接着,她面色沉重了下来,语气严肃,邀两人落座,称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他们说。
“说吧,为父听着。”
容华作出认真的倾听姿态。萧浅凉也坐在一侧静待其答。
“父君,凉儿,我接下来可能会去一趟末城……”
……
“臣等参见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二日早朝,众臣如常向垂帘后方的萧浅鸢行礼,礼仪已经遵照向帝王行礼的规格。
“免礼。”
“众位大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帘子后方传来萧浅鸢沉稳的嗓音,无波无澜,教人听不出其中情绪,却蕴藏着一股压迫力,威慑着众臣。
今日,萧浅嫣因为身体抱恙未上早朝,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陌悠然替补了她原来的位置,位于距离圣座最近的位置。
萧浅鸢说完,她便缓缓不急不缓地站出,“太女,我有事提议。”
帘子后沉默了一瞬,才出声,“九皇妹请说。”
“这阵子太女不是一直提议三皇姐去末城监察那边的水利工程,但是三皇姐近期染了风寒,不宜外出奔波,所以…我想代替三皇姐前往末城进行监察水利工程一事,希望太女能够批准……”
未等她说完,同在朝堂的萧浅歌突然站出打断道:“慢着!九皇妹,我也有事想跟太女提议,而且内容与你的基本大同小异。”
此声落,朝堂上下无一不震惊,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萧浅陌也目光讶异地望向她,眉头微锁,若有所思。
陌悠然也不可思议,遥遥地望着那个曾私下与她交心称想与她成为彼此的知己的那个女子,神色复杂。
六皇姐,你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时,帘子后方也传来萧浅鸢的声音,带着嘲弄。
“六皇妹,你不是在说笑吧?”
“太女,我是认真的。”萧浅歌郑重应道。
“太女,我也是认真的,希望你能成全我想为朝廷分忧的一片赤胆忠心。”陌悠然不甘落后,毫无退缩之意。
“九皇妹,苏瑾公子身怀六甲,再有四月有余应该就要生了,你真的忍心将他一个人丢在帝都吗?”萧浅歌望向陌悠然,笑意盈盈。
“我……”
提及苏瑾,陌悠然就犹豫了。昨夜,她曾与苏瑾提及此事,但那个男子表现出了绝对的包容理解,令她欣慰,也心疼……
未等她想好如何反驳,萧浅歌再次出声,“而我正好无牵无挂,去一趟末城根本没有心理压力,而且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领略一下我天禹的锦绣山河,并添加一份阅历,希望太女成全。”
“既然六皇妹执意如此……”
坐于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