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煜连忙接过,“给你找个一次性的先用着,这杯是我和阿茵共用的。”
又共用,你俩到底有什么东西不共用?双胞胎、龙凤胎都不得这么黏吧?简弋生搁心里轻嗤。
匆促完成了洗漱,成煜正准备去忙活早饭,就听着隔了门板传来的闹铃声,赶紧带过房门进了他妹的卧室,熟练掐掉床柜上蜂鸣闹腾的机械钟。这东西的音簧被拨动得震天响,连床头也被连累得嗡嗡抖动,常常给知茵吵出一肚子起床气,最后还得成煜将她弄起床。即便这样,她每晚照例不死心地设好闹时系统,指望能依赖闹钟,结果只会徒增烦扰。
这番惊天动地的刺耳,自然能叫醒耳朵。知茵此刻就是,半困不醒,迷迷糊糊,神志回归了七分,两眼却阖得紧密。猛掀毛毯,翻了个身,哼唧两下,以表不满。
她哥不开灯不拉帘,唯恐一束束光辉乍然透入眼睑,刺得他妹恼怒叫唤。
“六点半了。”他歪头伏在知茵枕边,细细凝视她闭目时宁静温婉的模样,点点泛红鼻尖,戳戳软嫩脸蛋。又附上她耳边,跟传音入魂似的:“该起了,阿茵。”
女孩睫羽轻动,眉头一蹙,晃了晃头,也懒得睁眼,小手摸寻到一角被褥,拉过来把脑袋遮了个大半,闷着不予理会。
闻成煜无奈地看她躲进被里装睡,“不想起?”
“哼……”知茵鼻间呼出敷衍的轻吟,她困极了。昨晚结束那记蛋碎人亡踢之后,不知怎的,回房一倒床就睡着了。况且她赖床成习,尤其在礼拜一这么个日子,收到周末睡了极致懒觉的惯性影响,更是升了级的起床困难户。
“那我先给你弄吃的去,嗯?”成煜固然深知让妹妹挣离被窝束缚有何等不易,掌心覆上那团球状突起的褥子,缓缓揉着。同以往一样向她妥协出短暂的赖床时间,“醒会儿困,不早了。”
待他摆了热腾的早餐上桌冷着,再踱去扭开卧室门把一看。不出所料,知茵依旧是和十分钟前一模一样的姿势,顽固又惬意的躺那儿,小脑袋严严实实的给捂着,全无半点要起的意思。不禁微叹口气,上前拨开闷了头的被单。
“抱你坐起来?”
知茵既没驳话,就相当于是默许。
顺手攥过一团抱枕侧放于床头,两掌有力,虎口朝上,稳稳地擎着知茵的胳肢窝缓慢上托,教她半躺着倚在柔软的靠垫上。
“擦把脸醒醒困,好不好?”他是真的不容易……无论是天蒙蒙亮的一早起了床再唤醒妹妹,亦或是晚上跪坐床侧的地板兜着耐心哄她安分睡觉,像给没断奶的宝宝喂饭一般“良言相劝”、“好话说尽”,就差没厚脸皮的称一句小宝宝了。
何知茵虚眯双眼,仰头嗯的应声。
成煜捡起不知何时被狠心踢落于地上的毛毯,去卫浴拧来一条泡过温水的毛巾,对折成厚厚一沓。自额头细小的汗珠,到鼻根轻薄的油脂,指腹按压着织物,温柔细致地为她拭了净。
这大概是除合眼酣睡以外,阿茵独有能收敛住张牙舞爪、表露出乖顺神态的宝贵时刻了……闻成煜欣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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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他忍不住捏着毛巾软适的边角,点抵了几下妹妹微张的樱唇,经历一夜风干还呈润嘟嘟的,几乎不显干涩。
“我要刷牙牙。”倒真同牙牙学语的小孩童似的,喜欢奶声奶气地冒嗲话,声音尚留着惺忪的沙哑,眼珠子明光烁亮,像是刚刚擦却浮尘的明茶色琉璃。
成煜笑了,眼尾轻弯,唇角微扬,“要起床去刷牙么?”
她一别头,拒绝得干脆:“不要。”
言下之意估摸着也就她哥能听个明白——不是不刷,而是不愿自己刷。瘫躺在榻,等待他给牙杯倒满水、牙刷挤完膏,来伺候她刷牙呢。
明明有手有脚,非得让哥哥给她刷牙,什么道理?
成煜抬眼一瞥闹钟,六点五十。
两步并作一步地,还取了一圆口小盆来。他顺手摁亮了卧室大灯,黄澄澄的光芒扫袭走屋内的昏暗,就见她即使仰卧斜面靠背仍然不甚安生。那弓起的白腿无所忌惮地大敞大张,睡裙给挣崴得乱七八糟、又皱又蜷。腿间的斑点内裤因染映了灯光而呈现冰绿色,少女的yīn_fù隔了片单薄可怜的布料,略显招摇地射入眼帘。适才盖着的褥子也被挼在床隅,他忙的拉扯过被单掩住她大半身体。
执着草莓印花杯凑到了她嘴边儿,教下唇紧密地抿合杯沿,将杯身稍稍倾斜以便她吞水润口。这会儿知茵却是不嫌她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