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来烦他了。”
“……”墨卿无言以对。
今日来大会的人显然比昨日要多些。墨卿眼尖注意到,除去落月崖与苍山,剩下七大门派的掌门都来了。苍生掌门没来,是因为扶苏与陆翎已到。她安安静静坐好,争取努力降低存在感。正无聊时,她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右边席位上的宋长清。注意到她的视线,宋长清微微侧身,朝她弯眼一笑,笑容如皎皎明月,清雅温柔。
墨卿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和魏闫说话的扶苏,不免觉得有些可惜。宋长清虽好,却与扶苏性子不怎么合适,他们之间应当是没什么缘分了。
不多时,周遭静了下来。
墨卿抬眼一看,正好看见了自三千花树中走来的曲清衡。
他着一身浅淡黎色,面上是清淡温柔的笑,眼中波光一转,似乎能窥见江南四月时节的杏花雨,朦朦的温柔带着一丝透骨的寒意。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落到了墨卿这边,随后弯唇微微笑了,笑容隐着暗暗冷意。
墨卿托腮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只散漫慵懒的猫儿,对他并不放在心上。
“曲公子来了。”魏闫笑得十分和善,将他客客气气请到自己的右边落座,恰好与扶苏这边相对。
“不知教主进来可好?”
听了魏闫这样问,曲清衡微微一笑,“教主仍在闭关。劳魏庄主挂心,教主一切都好。”
武林众人听闻此言,便顺势说道“如此便好”“希望教主早日出关”云云,但其实内心都是巴不得这个教主最好走火入魔永远别出来了。
魏闫也不废话,直切中心:“曲公子,江湖中人讲究直爽,魏某也不客套了。想必进来曲公子也对斋月楼掌门身故一时有所耳闻,对个中流言亦有了解,还想请曲公子说一说,你是如何看的?”
曲清衡浅浅淡淡一笑,慢慢喝了一口茶后,才不紧不慢道:“早在十日前,落月崖已将十七逐出,此人所为与落月崖并无关系。”
墨卿的眉头狠狠一跳。
十日前?不正是她重活的那一日。曲清衡如此说,无非是想将所有罪责抛给十七,既能洗清落月崖,亦能除掉一个他不喜之人。至于斋月楼掌门身故真相如何,他并不关心。
曲清衡此言一出,在座众人表情纷纷变得微妙。能坐在这都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也没人会相信十七会在十日前那么“恰好”就被逐出了落月崖。但无论如何,落月崖既然将十七推出来顶罪,也好过公然与武林对立,能除掉墨卿身边的恶犬,总比武林之间内乱要好。
总之,在座之人,多半认定此事为十七所为了。不少人对曲清衡投去鄙夷或忌惮的目光,派心腹去取所需之物,然后再将心腹推出来顶罪,无论怎么看都令人心寒。
魏闫到底还是经历风雨的老江湖,他听闻此言,只是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曲公子可知十七为何要做出此事?”
曲清衡慢慢饮了一口茶,抬首朝他温温和和一笑:“在下曾听闻他与莫掌门有些嫌隙。”
原来是有私仇。众人心中更是鄙夷了,并十分肯定认为这个与斋月楼掌门有私仇之人必定是墨卿,十七只是负责执行的替罪羊。
众人皆心知肚明,却也不好说什么。为了武林大局,也只能忍忍了。
扶苏一直在看曲清衡,看了这么一会后,他浅浅淡淡一笑,问:“那曲公子是认定此事为十七个人所为了?”
“在下未曾这样断言,只是前去检验的江湖名士皆这样说,在下自然是相信他们的眼光。”曲清衡看着扶苏,唇边的笑甚至可以说得上温柔,可他言下之意显然是在说如果此事最后证实非十七所为,那也是你们武林正道之事,与他依旧无关。
“冒昧问一句,贵教为何将十七逐出,是曲公子之意还是教主之意?”
闻言,曲清衡又是温柔笑了,他客客气气道:“教主仍在闭关,自然不是教主之意。至于为何将他逐出,因他贪图我教中传承心法未果,被长老发现后叛逃了。若是诸位看见了此人,务必要将此人拿下。”
说罢,他还起身举杯朝在座众人遥遥一敬。
这可把武林众人恶心坏了,活像吃了苍蝇,可这苍蝇还非吃不可。
“原来如此。”扶苏温和笑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不比扶苏的好忍力,有人当机就忍不住了,拍桌而起直直指着曲清衡痛骂出声:“你这虚伪小人!分明便是墨卿授意而为,如今还装什么客套,当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任你小小一教玩弄于鼓掌之间!”
墨卿的表情崩碎了一瞬间,她淡淡看了一眼这位激动的老兄,果然又是昨日言之凿凿说斋月楼一事肯定是落月崖所为的兄弟。她真不懂,他这是真的在打抱不平呢,还是担心落月崖和武林正道间不会发生点什么呢?
他如此一说,六大门派掌门的表情不约而同黑了一黑,齐齐伸手揉了揉额角。不少义愤填膺的小派掌门也加入了声讨。眼见言辞有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难听的趋势,扶苏看了一眼表情慢慢变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