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那丫头就算跟了廖三爷,也最多只是个情人,竟然要定亲?
她一阵震惊之后,随即就面色变得惨白。
可能是经历了大伯让她把女儿送给冯厚平做姨娘之故,袁兰绣再不像以前那般自高自大,反而变得有些战战兢兢,尤其是 - 现在家中还住了一对对她横挑眼睛竖挑鼻的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
她很清楚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一直压着她,劝说云佰城挽回陈氏。
若是,若是那贱丫头当真和廖家定了亲,这云家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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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佰城回到家中之时袁兰绣还尚未归家,云佰城在厅中走来走去,正在厅中看书的云老太爷一看他那样子,便知他必是遇到了什么事,原本他不待理会,可是云佰城一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想不理会都不行。
他扔下了手中的书,道:“你到底有何事,这般焦躁?”
云佰城站定脚步,咬牙,虽然十分难以启齿,但若是次女定亲,无论如何也要先将她接回云家 - 这,也只能靠面前的父亲和母亲才能接回她了。
还有素婉......
云佰城硬着头皮将外面的传闻跟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说了,然后道:“父亲,母亲,阿暖是我们云家女,她定亲一事,定是要在我们云家来办才可。可是,可是阿暖那丫头对我误会太深......”
“误会?!你好意思说是误会?!”
云老太爷和云老夫人都听得面色十分难看,云老太爷忍不住就斥道。
云佰城面上涨红,道:“是,父亲,当初的确是儿子糊涂莽撞,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训斥阿暖,这些天儿子都一直在后悔中 - 可是事已至此,儿子只能想着如何补救,奈何素婉对我心结太深,想来阿暖也深受其影响。现在也唯有请父亲和母亲出面,才能接回她了。”
云老太爷“哼”一声,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你把我们从延城接过来,为的是什么?又跟我们承诺了什么?可你后来都是怎么做的!被那女人挑唆几句,就能对阿暖说出那种话来!”
云佰城面色羞愧难当,跪下道:“父亲,这的确是儿子的错,儿子当时也是太过着急......父亲,您是知道儿子的,其实儿子一直都想挽回素婉 - 当初那离婚书一事也是被袁家所逼迫不得已才......唉 - 父亲,现在阿暖都要定亲了,这离婚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委实难看。还请父亲和母亲做主,也帮儿子劝劝素婉。”
云老太爷铁青着脸不出声。
云老太太看着儿子叹了口气,就劝云老太爷道:“太爷,你也别佰城生气了,这段时间,你也是看见他有多后悔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想法子把素婉和阿暖给劝回来吧。唉,素婉这孩子,以前看还是个好的,不成想脾气竟然这般大,把个阿暖也教的这样......唉,这真是。”
云老太爷没有接云老太太的这话,目光沉沉的盯着云佰城,道:“你当真想挽回你媳妇?”
云佰城跪下道:“是,父亲,儿子知道这么多年一直都对她不起,其实儿子一直未尝不曾想补偿她,奈何她......父亲,素婉她虽然对儿子心结很深,但对您和母亲却一直孝顺,还请父亲和母亲帮儿子劝劝她 - 她若有什么要求,儿子也必定会尽力满足。”
“好,”云老太爷沉声道,“既如此,这一次,我就和你母亲腆了老脸亲自去接你媳妇,但如果她肯回来,你便登报声明,澄清你媳妇才是你的原配嫡妻,袁氏不过是你的二房姨娘,你可做得到?”
此话一出,不仅是云佰城,云老太太都愕然的看向云老太爷。
云佰城面色刷白,他喃喃道:“这,父亲,这,袁家那边......”
云老太爷冷哼一声,道:“世上难有两全之事,你媳妇性子烈,在你逼她签下离婚书之时你就当预到今日,你不肯做些实质的,你以为凭嘴皮就能劝她回来码?你又让她以什么身份回来?你唯有答应此事,我和你母亲才能豁下这老脸来,去勉力试上一试。”
厅内的云佰城在权衡,在挣扎,而厅门外一直站在门口的袁兰绣直哆嗦,全身发冷,她要靠扶着一侧的墙身才能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听到这里,她的耳朵几乎已经听不进任何东西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似找回双腿的知觉,挪了挪脚步,不过却没推门进去,而是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走到自己平日乘行的那辆小轿车前,勉强哆嗦的拉了车门,坐了上去,然后对先前尚未离去此时同样坐上车的司机高叔道:“去,去少爷的学校,今天我要去接少爷放学。”
廖家大宅。
廖珩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楼下园子里盛开的檀香梅,眉毛几不可闻的蹙了蹙。
“庆安王病重,派人送信给陈家,然后陈家让陈澈之赴美?”他重复着,然后便道,“安排人跟着陈澈之去美国,也通知那边的人调查庆安王的动静 - 还有,去查庆安王和陈家过往几十年所有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