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空气里透着冷意,望着卫钦离开机场大厅的身影渐渐消失,齐阎终缓缓从角落里走出来。
“齐阎,你说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像我一样,任你差遣还不求回报的?”聂云枫泛着一丝疑惑的目光循着齐阎的视线看过去,大手一伸,勾住他的肩膀,吐了一口烟雾说道。
齐阎指了指一旁‘禁止吸烟’的标志,夺过聂云枫指间的香烟,一个漂亮的弧线扔进垃圾箱,“至少换作楚大哥,不会像你一样嘚瑟!”
说完,他拿掉聂云枫的手,对身后的人吩咐道,“你们先回旧金山,记住,我没回去的消息一定要封锁严实,不管用什么方法!”
展鹰微愣一下,上前一步,神情稍显不安地说,“齐阎先生,若齐老爷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的,就怕到时再迁怒……”他故意把话说了半截儿。
“你们这群人,齐阎先生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会丢吗?再说了,就他那一身功夫,谁能伤到他啊,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别跟群女人似的磨磨唧唧。”见这群人不为所动,聂云枫干脆一拍胸脯,“放心,我来保护你们的齐阎先生,他若出什么事,你们尽管来找我索命。”
齐阎没再理会展鹰与保镖,掏出身上的登机卡往vip专用通道走。
展鹰见齐阎心意已决,只好将身上的钱夹子往聂云枫怀里一塞,“快跟上,记得帮齐阎先生兑换人民币!”
聂云枫回给展鹰一个放心的笑容,随即几步追上齐阎,将钱夹递给齐阎,唇角扬起的弧度透着若有似无的苦涩,“首先我不是你的保姆,其次,我虽然也去中国,但我跟你去的不是一个城市。”
齐阎接过钱包,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聂云枫,然而眼底微微透亮的光晕如同一抹晨曦,紧绷的下巴不难见他心情的沉重,心,早已飞远,脑海中不断勾勒着美好而令人向往的画面,可又怕,太过唯美的画面会被现实击垮,心,又隐隐抽痛着……
这一次,无论天涯海角,他都要追回至爱……
——————追爱冰雪大世界————
哈尔滨,又名“冰城”,又作“东方小巴黎”,冬天的哈尔滨,犹为美丽,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天空白净耀眼,美得如同一座梦幻王国。
然而身处医院的人,无论是医生,还是病患,再或者家属,又有谁能放松心情来欣赏这座城市的美丽呢?
“医生,你们到底有没有医德,病人怕疼,怕扎针,你们就不能换个治疗方式吗?”卫母轰走了两个貌似实习生的小护士,直接从主任室,拉扯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来到包馨儿病床前。
主任医生看着抖如筛糠的包馨儿,一脸的作难,“病人贫血那么严重,加上疲劳过度,不输营养是不行的,如果你们执意不肯让我们为病人输液,那么还是转院另寻良医吧。”
“有你们这样不负责的医生吗?动不动就让我们转院,医院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卫母一向心直口快,看着快没意识的包馨儿都快着急死了。
主任医生被卫母吼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只能等病人昏厥了,我们再给她扎针,你们再等会儿,我看她坚持不了多久。”
卫母很想痛骂这医生一顿,幸好及时被卫小雨拉住,“姑妈,安静会儿吧,您这么吵,馨儿累了,想睡都睡不着的。”
“死丫头,这病床上躺的不是你!”卫母口头上不待见包馨儿,可与儿子照顾了她六年,就是养只小狗也该有感情了,何况是儿子喜欢的女人呢!
卫小雨见卫母将矛头对准了自己,本来拉着包馨儿的手,气得一下子甩开了。
包馨儿惊喘一声,像受了刺激般抖得更厉害,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卫母见状,一伸手,朝卫小雨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没用的丫头,你找打啊!”
紧接着,马上坐到床边,像揽小孩子似的将包馨儿揽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别怕,别怕,卫钦一会儿就来,就算他不来,还有我这个老太婆呢。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离开你,会永远陪着你,直到你重新站立,直到你健健康康……”
这后一句,是卫钦每次安抚包馨儿的话,卫母说着说着,眼眶竟不由的湿润……
六棱形的雪花莹莹飘落,枝丫处,像盛开了白色的花朵,万木一色,与这雪地里轮椅上坐着的人儿。
一颗松树下,卫小雨像个天真的孩童般,调皮的踢一下树杆,然后迅速跑开,任她跑得再快,也不及大片的雪落下的速度快,梅红色的帽顶,一会儿便积满了厚厚的雪。
包馨儿看着她,时不时被她可爱洒脱的样子逗笑,然而心底深处却渴望像她一样冲到松树下,抱着树使劲地摇晃,任大片大片的雪花将自己深埋……
美好的憧憬与无情的现实重叠,最后化作一层厚厚地冰,凝结在心底,这几日,她的腿又没有知觉了。
她恨自己无法战胜对医院对医生的恐惧,如果这两天,不是卫母抱着她,一抱就是两三个小时,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而那些医生,大抵将她当成精神病患者了吧,否则为什么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她。
胸前,像是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