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起身上楼。
李霍怕齐谭又问稀奇古怪的问题,思索一下,急忙开口道,“齐阎先生跟太太真不是父女关系,至于他们的兄妹关系……”
齐谭觉得齐阎一定给了李霍什么好处,神色一厉,“齐阎命人做了不下五次血液鉴定,而我也拿他们的头发做了三次鉴定,难道都是假的?”瞪了李霍一眼,他又道,“别忽悠我说齐阎与馨儿不是亲兄妹!”
李霍一番好心,想要说什么,却被齐谭的话与他骇人的神色惊的缄口结舌!
————
夜深,安静的可以听到窗外风吼的声音。
包馨儿失眠了,躺在*上,侧头看着窗外被别墅的灯光映得通亮的夜色发愣,远处,漆黑的颜色无边无际,她的耳畔回荡着齐阎与那个中年男人的对话——
“齐阎先生,你的太太跟芮拉小姐长得很像,她会不会是芮拉小姐的女儿?”
“我希望她不是。”许久后,齐阎貌似轻淡的嗓音扬起。
“师傅的实验室还在,那里有芮拉小姐的头发样本,我可以回中国帮你带来。”李霍很想回国探望妻儿老小。
齐阎自然看穿他的心思,冷淡道,“不用,你什么时候治好包易斯的腿,我什么时候放你走,至于馨儿与芮拉是否存在血缘上的关系,我自有办法,不劳你操心。”
他还留有芮拉的骨头,想要做亲权鉴定,无非就是多费些时日罢了……
母亲?母亲长什么样子,包馨儿早就忘记了,只记得她是一个很冷漠的女人。
齐阎口中的芮拉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呢?她很期待结果,可如果真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死了之久十年的女人,还是一个齐阎深爱过的女人,母亲欠下的情债女儿来偿还,她岂不更可悲!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接纳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也不知道天亮后会怎么样?
一切的未知令她害怕。
她现在,就如同盛开在悬崖峭壁上的花朵,凋零了,枯萎了,了无生机,不牢固的根茎快要被风吹断了,迎接她的是无尽的深渊与粉身碎骨……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走廊的光亮窜进卧室的一瞬,扯回了她的思绪,赶紧闭上双眼。
齐阎走了进来,见她闭着眼睛,好似从未醒过,微微扬了扬唇角,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衣帽间拿上浴袍进浴室,而是坐在了*边,伸手将灯光调亮了一点儿,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愈加深邃。
这几日,他怕自己情不自禁想要她,便先让她睡着了,自己去书房工作一会儿,再回到卧室休息。
本来想与她分房睡的,尝试了一次,可是半夜醒来,呼吸不到从她身体散发的气息,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十年前那些个可怕的画面,芮拉被那群猥琐的绑匪活活折腾死,他抱着她血流不止的身体,在漆黑的夜,充满血腥的狭小空间里,疯了般嘶吼,天地不应!
现实在梦魇中还原了将近十年,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样的日子他过够了。
拥有了包馨儿后,只要睡在沾染过她气息的大*上,他便不会再做那个梦,拥着她入睡,他便夜夜好眠。
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察觉到指腹下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后不由得勾唇低笑,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包馨儿紧紧闭着眼睛,藏在被子下手紧紧攥着,从齐阎进来坐到*边,她的心便开始忐忑不安地乱跳,感受到他的大手覆在脸上,那颗心啊,紧张地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更多的是不安!
可突然没有动静了,难道他走了,不对啊……
空气中还浮动着熟悉的气息,包馨儿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齐阎的,左思右想后,她悄悄睁眼看了一下。
“啊——”她鬼叫一声,没料到齐阎还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
男人深邃的眸光浮动着一丝玩味,见她终于睁开眼了,薄唇勾起一抹笑谑,“这几天,我以为你哑巴了,没想到哑巴的叫声这么勾人心魄。”
包馨儿拧了一下眉毛,偏过头不想理这个神情愈发不正经的男人。
齐阎伸手微微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别这样,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你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谁欲拒还迎了!”包馨儿气得瞪他一眼,又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齐阎笑了笑,干脆靠在*头,扯出女人不安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把玩,“告诉我,你都听到了什么?”
男人冷不丁的话,令包馨儿一愣,看着他,眼底的紧张似乎扩大了,“我困了,想睡。”
她没想到齐阎居然察觉她在偷听,怪不得她只听到了他们前半部分对话,而后面的谈话,他们的嗓音像是故意压得很低,她将耳朵贴到门板上也没听清。
齐阎凝视她几秒,眸色暗淡了几分,却没做过分的举动,只是轻声笑了笑,“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不想再瞒你,明天我会命圣康奈私立医院的医生来取你的头发与芮拉的骨骸,你们是不是母女,我会给你一个明白的交待。”
“骨骸?”包馨儿大惊,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两个字上。
“对,骨骸。”齐阎轻声强调。
包馨儿惊讶地看着齐阎,想要问什么,唇瓣颤了颤,却没吐出一个字。
齐阎忍不住俯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枚轻吻,吻得很短暂,更像是种抚慰,“你一定想不通,我为什么留有她的骨头是吗?在这记忆残缺的十年里,我依靠着对她的回忆活了十年,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