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不等了,大家动筷子。”为了缓解尴尬,阎绩之看向利圳,“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千万别客气。”
利圳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齐谭,应了两声,“好、好。”
利伟文安静地坐在利圳身旁,别人夹菜,他也夹菜,别人落筷,他也跟着落下筷子,空档时,便低下头看手机,一张圆嘟嘟的婴儿小脸软化了他的心。
利扬媒体经历这场股市危机,他的锋芒收敛了不少,尹妙人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总算令他在黑暗中得到一丝慰藉,重获了一丝奋斗的动力。
可是,齐家,或者说齐阎还肯给利家这个翻身的机会吗?
一切赌注,只能压在这场饭局。
齐阎并不是一个不守时的人,而是在路上没能抵过包馨儿的“冷言相劝”,下车备了一堆礼物。
车子停进阎家的停车场后,他没让阎家的仆人声张,率着一众保镖,一手拎着大包小包,另一只手扣着包馨儿的小手,寻着少年时记忆中的路线很快找到餐厅的位置。
然而长腿迈入门口的一瞬,脸上仅有的一丝浅笑敛了去,换作一脸的阴霾,夹杂着化不开的阴戾与愤怒。
“馨儿,我们走。”他一把扔掉手中的礼品,冷冷转身,拉着包馨儿就要离开。
“站住!”齐谭“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像惊堂木一样响得清亮,“齐阎你爱走不走,但你不能阻止包馨儿回阎家,她身上流着阎家人的血,迟早是要认祖归宗的!”
“您说什么?”齐谭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手臂一个猛力,将包馨儿扯到怀里,圈在她腰上的大手控制不住地轻颤,转过身子看着一屋子的人,洪亮的嗓音如同钟声般震撼,“馨儿是我妻子,就算认祖归宗,也只能是齐、阎两家的孙媳!”
包馨儿被齐阎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下意识护住肚子,呼吸都变得不畅,憋红着一张小脸,几乎是低吼,“你们有完没完,我这个当事人还没说话呢,你们一天到晚的为了我的事闹得不可开交,有意思吗?”冷冷地盯着齐阎,“你放开,我快断气了!”
齐阎一愣,这才放开手,包馨儿一手插腰,一手顺抚着肚子,大口喘气间,迈开脚步朝餐位前走去。
阎家的仆人将齐阎丢在门口的高档礼品抱起来放在玄关处,然后退下。
“很抱歉,我们来晚了,齐阎非要买东西,没办法。”她直接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汁红味美的肉塞进嘴里后,说了一句,然后开始旁若无人地往自己面前的餐碟里夹菜,公筷都不用的。
齐阎绝对是第一次见包馨儿这副极不讲究一副饿死鬼股胎的样子,足足愣了有一分钟,才压抑住眼底的愕然,走过去,坐到她的身旁,眉宇间蹙起一抹思考。
包馨儿给人的感觉就三个字,没教养!不过餐桌前的其他人都不好去指责什么。
“喂,包馨儿,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用餐啊?”利安琪心底窃笑,抬肘撞了下阎玉川,看向包馨儿时,目光故作淡然地说道。
“这个这个这个……”她白愣了一眼利安琪,没理她,指了四五样菜,“都是有我口水的,你们可以不吃啊。”
“来来,喜欢的话都给你吃,不过得慢点,别噎着自己。”阎绩之起身将盛菜的餐盘往包馨儿面前移,完全是出于对她的心疼,他想,包馨儿小时候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祖父,您别这样,馨儿一个人吃不完的。”阎玉川喊了阎绩之一嗓音,抬手示意他坐下,见阎绩之不为所动,索性道,“您看不出来馨儿是故意缓和气氛的吗?”
阎绩之一愣,看着包馨儿心里涌起一抹酸涩,紧接着感觉鼻头都酸了,他打理th-son集团大半辈子,看尽了人间百态,却从没见过像包馨儿这样的,明明自己的处境那么艰难,还在替他人着想,这样善解人意的孩子着实令人心疼。
包馨儿淡然地看了阎玉川一眼,没说什么,夹菜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利圳看着对面低头用餐的包馨儿,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暗自叹息,造化弄人啊,如果当初他请求齐谭干涉齐阎与儿子争夺包馨儿,那么现在该是另一番情景。
“齐阎,吃饭。”经过包馨儿这一“闹”,齐谭也冷静了不少,正如包馨儿所说,这些日子,他与齐阎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脸红脖子粗地争吵。
齐阎却没动筷子,眸光淡淡地环看一圈,笑了笑,“既然要吃饭,那么这饭便不能吃得不明不白。”
利圳心口一紧,抬眸间已是与齐阎四目相视,只是下一秒,故作淡定地躲闪开了。
“利家的狗都给我出来。”齐阎的语气极不客气。
包馨儿手中的筷子一顿,偏头看着他冷毅的侧脸,眼底的不解还未泛出,三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那三个人手中拎着相机,看样子是躲在角落里偷拍的,偷拍?包馨儿恍然大悟,帝克集团的股价已明显回升,而利扬媒体的股价还是如一潭死水,因利扬媒体肆意制造她与齐阎是亲兄妹的传闻,外界传言齐家与利家已是势不两立,齐阎欲至利扬媒体于死地,在这种情况下,利扬媒体想恢复生机比登天还难,只要齐阎能站出来辟谣,那便是给利扬媒体一线生机,可是齐阎不会那么做。
可又是谁这么精明,竟然想到用一场饭局来打破齐阎两家不和的谣言呢?
“谁的意思?”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