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齐阎的神情,落在他怀里的包馨儿身上时,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琼斯不知自己说得话是否打动了齐阎,走到他身前,“齐阎,你先放她下来,我们有话回客厅好好说。”
“看好你们的人!”齐阎的目光扫过琼斯与齐谭,搂着包馨儿的手臂暗自收紧,低头,看着埋在他胸膛的小脸,轻声喃喃了句,“别再有轻生的念头,否则包家的一切就是你我的陪葬。”
这话,飘进琼斯与齐谭的耳朵里,他们愕然地看了眼对方。
而包馨儿多么想撕掉被齐阎强行套在身上的防弹衣,如果可以,她情愿用死来结束这一切,或许,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本就是个多余的人,可是齐阎,却连死的权利都不肯给她!
东楼客厅。
意尔库、泰勒与罗布等汤普森家族一众近二十几人,像三堂会审似地看着齐阎抱着包馨儿走进来,那一双双凶狠的眸子,恨不得将包馨儿给撕碎了!
齐阎脚步顿在门口,霜冷的目光扫过,片刻后,低声冷笑,“别拿这种眼神看人,要知道,他人越是愤怒,我反而越开心。”
“齐阎,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好歹是你的族人,不是你的仇人!”后脚跟进来的琼斯朝族人们压了下手,沉声对齐阎说了句。
东楼的客厅与餐厅是相连的,齐阎嗤笑一声,轻蔑的目光挑开,大踏步走向偌大的餐桌,冲站在不远处的仲佚说,“帮我给馨儿倒杯温水。”
仲佚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齐谭,见齐谭微微摇了下头后,转身进厨房。
凳子拉开,齐阎终于将包馨儿放下,可是大手却与她的小手紧紧相扣,另一只手拉过一把凳子紧挨着她坐下。
齐阎的怀抱是温暖的,然而包馨儿却没感觉一丝的温暖,心像被封在千年寒冰里,从里到外散着寒气,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接踵而来的负面舆论与连坐事件,似偷袭的箭,上一秒的疼还没缓解,这一秒疼得雪上加霜。
她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心情,还没来得及与齐阎平心静气说话,这一刻,就得迎接这个大家族的审判,谁来告诉她,她真的是齐阎的亲妹妹吗?
她又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惩罚她?
她从来都不愿意相信那些疯言疯语,现在却没了勇气面对,去反驳……
是真?是假?
她陷入了绝境。
“齐阎先生,水来了。”仲佚从厨房出来,双手递上杯子。
齐阎瞟了他一眼,抬手接过,仰起杯底的同时,轻淡道,“放毒药了吗?”
看着齐阎轻抿了一小口,仲佚额头冒起一层冷汗,还好他请示了下齐谭,没往水里下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儿是龙景庄园,没人敢在齐阎先生与齐老爷眼皮子底下作乱。”仲佚笑着,没正面回答。
听完仲佚的话,齐阎那双从包馨儿脸上移开的目光,还没敛去温柔,望着愣在门口的齐谭,“外祖父,您能保证馨儿的安全吗?”
齐谭神情明显在琢磨着什么,凝视齐阎与包馨儿,沉默良久后,淡声道,“在这儿,我说了算,今天之前,我绝不会动她一根汗毛,可是齐阎,别怪我丑话没说在前头,过了今天,你不做出抉择,取她的命,是迟早的事!”
齐谭的话震荡着空气中的不安,一双双如刀剑般的目光又朝包馨儿刺过去。
她愣在坐椅子里,怔怔地看着他们眼神中的杀机,骇然地咽了下口水,手指不由得一阵轻颤,手心里都浸出了细汗!
她不能死,她一定保全自己,也是保全包家,保全包易斯……
这是她存活于世的唯一理由了。
“好了,齐老爷子!”琼斯一个眼色飞过去,“你怎么比我还要激动呢?我现在都不想明天的事儿了,你纠结个什么劲儿,或许事情并非我们想的那样,再或者是汤普森家族招惹了鬼,被算计了呢?”
“就算是被人算计了,可是这些东西总可以说明一切了吧?”意尔库拿出夹在胳肢窝下的文件包,掏出几沓资料袋,全是圣康奈私立医院的机密文件。
“你怎么会拿到这些?”齐阎眸光一缩,盯着意尔库与他手里的资料,眼底像淬了火,懊悔没把与包馨儿的血缘鉴定结果统统烧掉!
意尔库被齐阎看得浑身不自在,松了下领口,一屁股坐回沙发里,心里敲紧了鼓,琼斯推举齐阎为th-son集团总裁时,他虽在国外,却依然命儿子暗中帮了不少的忙,许是齐阎对他还算念了些旧情,没有将他手上的股份全部拿走,而是转换成帝克集团的分红股,能被齐阎如此厚待的,怕是除了他,就是琼斯了,琼斯自诩与齐阎的父亲阎一的关系亲如兄弟,所以事事都要干涉齐阎,可他没琼斯那个肥胆儿,得罪了齐阎,遭殃的是自己!
“是我让齐阔拿给你意尔库舅舅的。”齐谭走到餐桌旁,坐到齐阎与包馨儿对面,接过仲佚递到面前的清茶,抿了一口说道。
“您要做什么?拿给馨儿看吗?”齐阎沉声发问,转过头,看一眼目光渐渐呆滞的女人,挑向齐谭的目光变得幽冷。
“你是应该让她看看,至少让她明白你也是受害者。”齐谭放下茶杯,双手搭在桌子上,愤怒的老眼与齐阎相视,“你与包馨儿是兄妹的报导传出的第一时间,我便想当然地以为,你早知包馨儿是你的亲妹妹,因为忘不了你的旧爱,才会将长得与之一模一样的亲妹妹当成她。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