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意识到没有哪个女人能取代那个女人在齐阎心中的位置,而齐阎的心固封在自己的世界里,任何女人于他来说,不过是解决生理需要的器具,直到你出现以后——”齐谭凝视着包馨儿的脸,目光滑落到她手中的照片上,嗓音陡然一转,“我以为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外孙的,可是你没有,你没能让他彻底将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从心底驱逐,他是爱你不假,可他爱情你不深!他答应我将那些可恶的紫花弄走,可却统统埋在了后坡的草皮底下,他答应我将那座坟掘了,迁到别的地方,他竟然将其埋得更深!他是忘不掉那女人,甚至将对那女人的爱埋藏得更深,就是因为你长了一张与那女人一模一样的脸,时时刻刻提醒他曾经的最爱。”
“不是这样的!”包馨儿豁然站起,娇小的身子似寒风中落在枝头的蝉,瑟瑟发抖,好像下一秒会跌落下去。
“你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吗?我实话告诉你,经过那场劫难,齐阎他病了,他不光患了选择性失忆,还丧心病狂,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就没打算留!在他眼里,你充其量比他之前的那些女人更令他在*上坦然一些,试想,压在身下的女人是张陌生的脸,是件多么败兴的事!”齐谭语气逼人,暗沉的眼底狠狠压下对包馨儿的怜惜,莫要怪他心狠,为了让齐阎除去心中的魔,为了保住包馨儿肚子里的孩子,他这个老匹夫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包馨儿不可置信地摇头,颤动的红唇与她的脸色一样渐渐苍白,用尽全身力气,才迈开脚步冲向门口……
“你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齐谭怒喝,字字透着阴狠的气息。
包馨儿双脚钉在地面,小手紧紧握住门扶手,才不至于倒下去,她站在那儿,回头,惊诧地看着齐谭。
只见齐谭拈起散落在桌上的两张宣纸,指着上面“喜欢”、“齐阎”这四个字,说,“你若是真心喜欢我的外孙,就要付出代价,要么浑浑噩噩地留在他身边,像只布偶一样,受他蒙骗,受他摆弄,要么就去揭开他心底的疤,将那些脓包剜出,做他的唯一!只有这样,你才能保全自己的孩子。”
“看得出,你很在意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见包馨儿颤抖的小手探向微隆的小腹,齐谭淡声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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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笼罩世界。黑暗,在人的心里滋长。
包馨儿站在窗台前,望着后坡那片埋藏骨匣的地方,她很难想象齐阎到底有多深爱那个已故的女人,以至于过去了十年,还那么地无法割舍,还是真如齐谭说得那样,因她的长相,齐阎重拾了对那个女人的爱……
房门轻轻启开,那声音若有似无,可是包馨儿却听见了,明显感觉到两道极度阴冷的目光,像牢笼一样深锁自己,搭在窗棱上的小手倏然一颤,指甲使劲地抠着坚硬的木面,仿佛这样,还是不能压抑住心中的恐慌,于是她不停地告诫自己,“为了孩子,一定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只是她还没想出保全自己与孩子的办法……
男人结实的手臂像藤条似的圈住她的娇小,宽阔的胸膛描绘着她背部的轮廓,换作平时,她一定会觉得这樽胸膛太过温暖,甚至迷恋,可是此刻,恐惧与不安代替了所有美好的肢体触觉,想要排斥远离,却身不由己。
若齐阎推门的一瞬,包馨儿回头看,看到的会是一双比前几晚更加可怕的眸光,那两道阴戾的眼神近乎可以杀人!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齐阎看到窗台前的女人,好像心中设定的陈规被破坏了般,有那么一瞬,他竟有种上前掐死她的冲动,可看到她一动不动地站立着,窗外的夜色黑得仿佛随时会吞噬掉她娇柔的身影,她就像是随时会离开这个世界一样,令他恐慌和绝望。
于是他忍不住走上前,从身后,紧紧地将她抱住。
包馨儿惊喘一声,像是被齐阎突然搂抱的动作惊吓到了,接着整个身体像失了重心般向后倚靠,柔若无骨的娇躯瘫在齐阎怀里,微凉,连同她身体自然散发出的气息,强烈地刺激着齐阎的占有欲!
不错,是占有欲!
这一刻,齐阎觉得,禁锢在怀的躯体是真实鲜活的,她的气息完全属于自己!
“这么晚了,想等我回来,也没必要在书房啊。”质问的语气化作温柔的细语。
包馨儿惊跳到嗓子眼的心随着齐阎的话缓缓收回胸腔,淘气地仰了一下脑袋,后脑勺轻轻撞击男人的锁骨,听到他一声闷哼,有些忿然地开口,“你要吓死我吗?以后走路来点儿声音,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咦——什么味道?”
怀里的女人一个劲地吸鼻子,像只可人的小宠物,齐阎控制不住发出一阵低笑,抬高手腕,将一只包装精美的纸盒奉上。
“想吃什么,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我。”包馨儿让尼丽雅偷买芝士的行为令齐阎不爽,不过现在,他也懒得计较了。
包馨儿捧着纸盒一愣,打开的一瞬,一把捂住了嘴。
“怎么了,你爱吃的芝士蛋糕,巧克力口味的。”齐阎以为食物有异味,夺过来,用力闻了闻。
包馨儿轻叹一声,“有了昨晚的经历,怕是我这辈子见到芝士蛋糕,都会感觉恶心。”
齐阎温柔深邃的眸底划过一道阴寒的光,同时,还染着一丝复杂的暗芒,手臂一扬,纸盒载着食物准确无误地落进墙角的垃圾篓,包馨儿视线瞥过去,觉得有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