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齐阎淡声道。
“你确定所有的事都是雷奥·亨利做的?”齐谭老谋深算,对于齐阎的事,装聋作哑,但不代表他一无所知。
“这段时间很平静,至少没有再发生别的事。”齐阎解释,心底明明疑惑,可觉得雷奥没有撒谎的必要,最重要的是,所有调查结果的矛头几乎全指向他。
“没别的事?你制造的事端还少吗?旧金山的大街小巷,几岁的孩子都知道声名显赫的汤普森家族后继有人了,而这位继承人要娶一个对家族没有任何帮助、绯闻缠身的低贱孤女。”齐谭似是有些气愤。
“好了,外祖父!”齐阎嗓音转冷,“我困了,想睡会儿。”
“几点了还睡,不去th-son集团上班了?”齐谭不解,为了包馨儿不管th-son集团事务,这不明摆着跟汤普森家族那帮老东西对着干嘛,这笔账最终还得记那女人头上。
“我要当父亲了,自然要照顾好孩子的母亲。”齐阎说完,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齐谭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愣了几秒才恍然大悟,厚茧的大手一拍大腿,脸上乐开了花,半信半疑地自言自语道,“我要当曾外祖了?!”
仲佚耳朵灵敏,反应过来后,马上问道,“要不要确认一下?”
“当然要,你亲自去。”齐谭难掩喜出望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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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很强烈,隔着薄薄的纱帘,微弱地笼罩在床榻上。
准确的说,包馨儿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的一瞬,竟然感觉到男人宽大的手掌钳着她一双腕子,另一只手更气人,蹿进了她的衣服,掌控着她心口处的柔软。
“齐……咝……”她气得用脚蹬身后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却牵扯了受伤的脚踝,疼得龇牙咧嘴,连带半边小脸抽搐了几下。
“怎么了馨儿?”齐阎惊醒,噌得一下坐起来,动作轻柔而快速地放开怀里的娇躯,担忧地盯着她看,掀开被单,从头看到脚。
“齐阎!”包馨儿怒瞪齐阎,可是下一秒,心口蓦地一窒,双手抓着他结实的手臂,也跟着坐起来,顾不得脚踝与脸上的疼痛,悲伤的眼神中尽是担忧,嗓音颤抖道——
“齐阎,你把易斯哥哥怎么了?”
她目光楚楚地望进齐阎的眸,见他瞳孔明显缩了一下,心里跟着又一惊。
齐阎面色冷沉,沉思间,一时半刻无言以对,或者说,他怕自己一开口又说什么重话,或者又忍不住朝她发火,弄伤她。
包馨儿紧紧凝着齐阎足有一分钟,错开眸子,看到一旁的桌子的手机,探着身子一把拿过来,迅速拨打包易斯的手机。
手机是通的,包馨儿心中顿喜,祈祷包易斯好端端地活着,这个曾经救她脱离苦海的男人,养育、照顾她六年,用心栽培她六年的男人,她抱着一颗懵懂的心深爱他六年,他们是情人,更是亲人,齐阎说要杀了他的那一刻,她恨不得替他去死!
当齐阎得知包易斯曾是包馨儿的初恋,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心相悦,那种杀了包易斯的冲动,在这一刻,空前强烈!
“喂,齐阎先生,找我何事?”包易斯接听,看到是齐阎的私人号码,不解问道。
包馨儿怔然,一颗痛不欲生的心转为担惊受怕,眸波微颤,怯懦地看着齐阎,死命地咬住唇瓣,小手颤抖着将手机递给齐阎,她是个聪明的小女人,此刻做哑巴好过回应包易斯。
看着包馨儿这般唯唯诺诺的模样,齐阎心中的怒气莫名地纡解了,大手扣住包馨儿的手,连同手机,一并拉到耳畔,沉声问,“包氏股票最近跌得惨不忍睹,你居然还有钱借给馨儿,暗中帮她购进th-son集团的散股,是旧情未了呢?还是想与我争夺她?”
“呵呵……”包易斯风轻云谈地一笑,这笑声透过话筒,回荡在透着一丝诡秘不安的空气中,“齐阎先生这个问题问得有意思,我该怎么回答?”
“你想怎么回答?”齐阎讳莫如深的眸光深锁包馨儿紧张兮兮的脸,冷冷勾唇,与包易斯交谈。
“这个……”包易斯似在犯难,忽然又轻叹一声,“说到情,我不及你,这几年来,我只会让馨儿在父母面前委屈求全,而你却是拿生命换得她安然无事,拿社会地位做赌注。说到争夺,更无从谈起呀,我一不及你权势滔天,二不及你财富如山,所以说,我根本没有资格。”
“你倒有自知之明。”齐阎被包易斯的话说得心里舒坦,握着包馨儿手的力量放松了些,主要是心里轻松了下来。
看来,没有杀了包易斯倒不失为自己多准备了一个筹码。
包馨儿既然在乎这个男人,而且从一开始的强势掠夺,到现在他渴望她心甘情愿地嫁她,已难实现,那么,他又何必纠结这个过程,占有她,娶到手,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齐阎很快改变了初心,因为这一步棋,是他之前早有设想过的,努力了一番,还是要如此,强求她将心掏给他,只会令人不欢,何必呢?
来日方长,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得到一个女人的心,还不够吗?
“说到钱。”包易斯嗓音顿了几秒后又扬起,“是黛婕拉曾拿来买馨儿性命的钱,谈不上巨款,却能在关键的时候派上用场,齐阎先生可要替馨儿守护好。”最后这句话,他说得饶有深意。
齐阎自是懂得,低低一笑,“你很聪明,也很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