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辛甜刚吃完饭回到家,换完拖鞋进了客厅,孟梓钰一个电话紧随其后。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孟梓钰有些喘气的声音,外加有节奏感的音乐,“甜心,你吃了吗?”
“吃了。”辛甜刚想坐到沙发上,想起今晚吃的火锅还有突如其来的大姨妈,动作一滞。
“你明天有没有空陪我逛逛街?”
“明天?”辛甜思考了一会,“明天下午没什么事。”
“那好,明天下午我去你小区门口接你。”
“行。”
辛甜挂断电话,刚好也走到了更衣间,进去找了一套居家服,转身出来时,大门开锁的声音响起。
孟喻承推门进来,直接脱了皮鞋,一双雪白的袜子踩在地板上就这样进客厅,看见辛甜抱着衣服走了过来,眼前人影微晃,摇了摇头后,他抬起手捏着眉心问:“你要去洗澡?”
“嗯。”辛甜走过身边时,突然被孟喻承扣住手腕,往回拉的同时,衣服掉落在地上,浓烈的酒味窜进鼻子里,不由得秀眉蹙起,“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孟喻承语气淡淡。
辛甜抬头看着孟喻承的脸,满眼不信,这酒味都几乎要把她熏晕了,还只是喝了一点点?
“你怎么回来的?”
“出尘送的。”r1
“嗯,那你是要先洗澡吗?”辛甜看了眼孟喻承扣着手腕的手,疑惑地问。
“不是。”孟喻承低眉凝着辛甜,“你今天吃火锅了?”
辛甜怔了一下,不禁有些佩服孟喻承的鼻子,竟然能在这么大的一股酒味里闻到她身上的火锅味。
“嗯,是张阿姨请客,刚吃完没多久。”
“嗯。”孟喻承闷闷地应了一声后,就没有下文了。
两人就这样在站在彼此“体香”的范围内,沉默对视了许久,直到辛甜出现酒醉的错觉,伸手去掰孟喻承的手指,“你不洗,我就去洗了。”
“别去。”孟喻承扣着的手指紧了几分。
辛甜实在是掰不动,只好再次对上孟喻承的眼睛,无奈地问:“你是想知道我们谁先熏死谁是吗?”
孟喻承对她的调笑置若罔闻,深邃的眸子深深地望着辛甜,迷离的醉意下藏着讳莫如深的情愫,“辛甜”
“嗯?”
今晚的孟喻承很奇怪,不说他像孩子一样不由分说地抓着辛甜的手腕,不让她离开之外,就说这一身酒味都十分不对劲,孟喻承一向是个很克制自己的男人,不只是在女人上,在生活上的方面方面也很有底线,就算抽烟喝酒也只是浅尝即止。
而,今晚回来却是带着这么重的酒味,肯定是心里有事。
见他又是抿紧了薄唇,辛甜眼底反倒是闪过一抹释然,她还是算了解他的,果然是有事也不会跟她说。
“孟喻承,你再不松手,很快就会血流成河了。”
孟喻承一头雾水地看着辛甜。
“我来例假了,现在是要去洗澡换底裤。”辛甜耐心地解释。
“嗯。”应完,孟喻承不舍地松开了辛甜的手腕,“等你洗完,我有话跟你说。”
“好。”辛甜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后,朝着浴室走去。
孟喻承站在原地,抬起刚才抓着辛甜的手,眼神落在上面,仿佛还能感觉到辛甜的体温,渐渐地,摊开的手掌攥紧,指骨发白。
直到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他才松开手,转身瘫坐到沙发,将发涨的脑袋整个靠在椅背上,眼神放空地看着天花板好一阵,眼前晃过无数次辛甜的脸,直到他眼睛酸涩,缓缓闭上。
辛甜在浴室里面洗了很久,还顺带吹干头发。随着玻璃门被推开,氤氲的水汽散尽,辛甜胸腔里闷着的那股气,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走进客厅,这才看到孟喻承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好一会儿,辛甜不禁觉着好笑,这有话要说的人倒是睡得挺香。
转身进了卧室,从里面抱出来一张薄毯,小心翼翼地摊开盖到孟喻承的身上,仔细帮他掖好后蹲下身子,坐在地板上,肆无忌惮地看着孟喻承出神。
辛甜眷恋的眼神顺着眉峰到薄唇,没了往日里冷漠可怕的眸子,此时的孟喻承完全就是个安静的美男子,那低垂着浓密睫毛简直长得让人嫉妒。
一个男人,怎么能有这么长的睫毛?
这样想着,辛甜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伸出手指,轻轻地碰到睫毛上。
孟喻承猛地皱紧了眉头,吓得辛甜迅速地收回手,一不小心手肘闷声撞上身后的桌腿,一阵触电般的麻痹感后就是疼。
辛甜捂着手肘,张大了嘴,才将到口的哀嚎消化,看着孟喻承的眉头又舒展开来,辛甜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手痒。
见他实在是睡得沉,辛甜便打消了叫他起来去卧室睡觉的念头。
又是干坐在他跟前看了好一阵,看到自己犯困,连连打了几个呵欠,才将双手叠着放到孟喻承身边的空位上,面对着孟喻承,歪头趴下,在心里小声地说了一句:“晚安,喻承。”
随后,闭上了双眼。
窗外的月亮爬升得越来越高,夜空里的云层薄得像是一层薄纱,偶尔掠过几只低飞的黑色蝙蝠。
夜愈深,月愈明。
孟喻承醒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到了下半夜,睁开沉重的眼皮时,辛甜的小脸随之映入眼帘,两人靠得很近,鼻间全是辛甜发上的香味,一丝一缕地萦绕进心头。
他腾出一只手去摸辛甜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