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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人之前, 她听说这个皇帝光是站在那儿, 就把李寅吓哭了, 可是如今一见, 她也没觉得他多么可怕。
这女婿生得很俊俏,只是这身板也太高大威猛了,而李襄荷弱不禁风的……钟氏觉得很担忧。
萧景殊又一一给李孝文、李襄宁等人敬完酒,态度十分恭谨。
这一顿饭, 除了萧景殊和萧景安以外,大部分人都战战兢兢的,唯恐做错了什么惹得萧景殊不满。特别是李寅这孩子, 他心里对萧景殊仍然有恐惧之感,觉得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很可怕。
萧景安则握着筷子, 十分放松, 又突然抬头看向钟氏,道:“姨姨, 我很喜欢和瑞瑞玩, 你让瑞瑞进宫和我一起住好不好啊?”
一旁的李襄荷闻言,皱了皱眉头, 疑惑道:“姨姨?”想了想, 又笑着与萧景安道:“我娘亲比你大五十多岁, 这个年纪都可以做你曾祖母了,你怎么叫她姨姨呢?”
萧景安看向李襄荷, 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奶声奶气道:“可是, 姨姨明明很年轻,好像只有二十岁,像皇嫂的姐姐,不像什么曾祖母啊!”
这一番话,使得桌上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钟氏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你这孩子啊!嘴巴可真甜!我这个老太婆都快六十岁了,哪里像二十岁?”
萧景安瞪着双大眼睛,摇摇头道:“不,姨姨看起来就是二十岁。”
满桌的人又是一阵欢笑。
笑了一会儿后,钟氏问道:“你适才说什么?要瑞瑞进宫和你一起玩?”
萧景安高兴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姨姨让瑞瑞进宫和我一起玩,我是哥哥,我会照顾好他的,姨姨不用担心。”
李襄荷闻言,又皱着眉头打断道:“你是哥哥?明明我们瑞瑞更大。”
萧景安看向李襄荷,奶声奶气道:“我长得比瑞瑞高,比瑞瑞胖,所以我就是哥哥。”
钟氏听了这番话,又是忍不住发笑,这么漂亮又能说会道的小孩子,她真喜欢得不得了。
继而,钟氏看向了一旁的李寅,轻笑道:“瑞瑞啊!你看这小娃娃邀请你入宫和他一起玩,你觉得如何啊?”
李寅其实是想去的,他和萧景安很投缘,而且入宫以后,他就能天天和姑姑在一起,可是他又怕父母不同意,于是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见他们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李寅便高兴道:“我要去。”
一旁的李襄宁看着李寅,觉得有些不放心,若是李寅入了宫,再次被萧景殊给吓哭了,那可如何是好啊?妹妹一个人,能照顾得过来吗?
很快,她又听李襄荷道:“娘亲,我住在宫中的时候,总觉得很孤单,很不习惯,我想让姐姐也入宫住段时间,您觉得如何啊?姐姐,你说好不好啊?”
李襄宁回过神来,蹙了蹙眉头,又看了钟氏一眼,征求她老人家的意见。
钟氏经过一番考虑后,与李襄宁道:“从小到大,你们姐妹是最亲密的,既然你妹妹觉得有些孤单,那你就入宫陪她住一段时间吧!恰好,娘亲很不放心瑞瑞,你做事稳重,有你跟着,娘亲也好放心。”
李襄宁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娘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也会照顾好瑞瑞的。”
钟氏轻笑着点了点头。
宴席结束以后,李孝文又邀请萧景殊前去正厅,他今日请了一些戏班子来唱戏,以此来招待这位妹夫。
萧景安和李寅也都跟着,两个孩子都那么能说会道,使得气氛十分热闹。
而李襄荷,却被钟氏留了下来,母女俩面对面坐着,心绪都有些沉重。
“娘,女儿不在的这些天,您是否生过病?”李襄荷进门的时候,就看出了一二,她觉得钟氏的面色比前些日子白了些。
钟氏皱了下眉头,又轻叹了口气,为了不让女儿担忧,她轻描淡写道:“娘没事,不过是受了些风寒,现在已经好多了。”
李襄荷闻言,低垂下脑袋,心绪有些沉郁。母女连心,她能不懂母亲的忧愁吗?
李襄荷轻叹了口气,劝慰道:“娘亲,女儿过得挺幸福的,您可千万别为女儿思虑太多。”
钟氏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肃然,又有些焦虑地问道:“他真的没对你怎么样吧?”
李襄荷道:“他……他挺好的,跟传闻中一点也不一样,娘亲您也看得到……”
钟氏听了李襄荷的话,则是轻叹了口气,女儿素来报喜不报忧,这个她是知道的。
“事已至此,娘亲唯愿他能对你好一些。”
李襄荷垂下脑袋,心绪有些悲伤。
事已至此,便是最疼爱她的母亲,也帮不了她丝毫,她只能把这些心事都埋在心底。
很快,李襄荷轻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烦心事了,随口问道:“对了,娘亲,今日怎么没见到伯鱼?”
钟氏一听到关于李伯鱼的事情,就觉得有些头疼,“你那个大侄儿啊!你是知道的,整天整夜在外头鬼混。”轻叹了口气后,又道:“伯鱼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可是以他这个状况,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过来?”
李襄荷想了想,道:“娘亲也莫要太担忧了,若是将来女儿能坐稳这皇后之位,想要巴结我们的人可就多了,到时候,还怕不能给伯鱼找个好媳妇吗?”
钟氏哪不知道李襄荷是在安慰自己呢?
坐稳这皇后之位,岂是说说这么简单的?那皇帝看着对李襄荷挺好,但真实的心意如何,钟氏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