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弹身子一闪,听到阿兰的喊声,准备撤回来,结果没有止住,由于惯性的作用,他一头栽到了泥沟里头去了。
泥潭里倒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也才刚没到腰部。只是泥潭里的温度很低,手榴弹刚没下去几分钟嘴唇就冻的酱紫,哆嗦着,喊道:“冻死你二大爷了!”
得知泥潭里的情况后,我们决定趁早趟过去,也好做下一步的打算。为了不把衣服弄脏,我们决定脱掉上衣和裤子,把背袋举在头顶。
等我们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看到阿兰还在一旁,捂着脸难为情的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大嘴就说:“你怎么不脱?”他脑子反应慢,思维总是要比正常人慢半个拍子,等到别人都误会了,他才猛的想起来,说:“哎?不对!阿兰是个女的,当着几个大老爷们的面脱衣服实在是有些不雅。”
我看出来阿兰的难堪,说:“阿兰,你就别……用这个吧,穿身上,等到了对岸你再脱下来,保证衣服干干净净的!”我把背袋里的防护服递给阿兰。
阿兰翘着嘴皮子,说:“谢谢晓天儿哥!”
我们收拾好,就扑通扑通的跳到泥潭里。说实话,这里面除了冷之外,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不断翻滚着的恶臭,跟掉进了茅坑里一样。
大嘴僵着半边脸说:“这他妈什么鬼地方啊?老子这辈子不想再碰第二次!”
刺骨的寒冷很快侵袭整个身子,我感觉多走一步都是一种受罪。现在才明白特战队为什么要安排那么多实战演习,原来只有碰上真格儿的才能知道,那些训练其实都是小儿科!这才是大头!
因为寒冷,我们的呼吸似乎也减慢了。我哆哆嗦嗦的问老九:“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老九年纪大,本来体力就不是太好,又不巧碰上恶劣的条件,一下子冻的说不出话了。还是阿兰在后头补了一句:“跟在手榴弹后头不要拖队,越过前面那道口子就到头了!”
我咬紧牙关,仍然觉的冷。大嘴说:“把军刀含在嘴里,用力咬住,能让你感觉暖和些。”
我们接受了大嘴的提议,当我用力咬着刀子的时候,才发觉嘴巴早已经冻成冰棍儿了。我昏昏沉沉的,突然想要睡觉。这时候,阿兰突然猛的一拍我的脑袋,我一惊,她看着我,说:“千万别在这时候睡觉,再坚持一会儿,很快我们就要到了,这个时候你要是睡着了,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她特意把音调拉高,好给我们打精神。
可是,眼皮子却老是不听话,都快要黏在一起了。手榴弹淡淡的说:“阿兰,这里头除了冷,除了臭可啥也没有啊?你那些关于“黑泥沟”的传说估计也都是别人私底下唏嘘的瑶头罢了,并不是真的吧!你说的那个什么的张麻子我看估计是被冻傻了,又被这铺天盖地的臭气给熏坏了脑袋,不然咋死的咧?”
阿兰说:“瞧你说的屁话,难不成你还真想碰到些什么?”
手榴弹开玩笑说:“我现在正手痒呢!”
我听到手榴弹吹牛我就看不惯,说:“别瞎掰,你这是没碰到,等你真遇上了保准撒楞的比野狗还要快!你信不信?”
手榴弹刚要说什么,突然被后头的老九堵住了嘴巴,说:“嘘!你们听!”
我们屏住呼吸,确实能听到一股由弱变强,由慢变快的响声,好像是水牛发出的低哞,细细的听,是从泥潭的下边传过来的。
头灯打在彼此的脸上,僵硬而无半点血色。突然,不知道是谁惊的从泥潭里跳了起来,溅我一嘴巴的淤泥。我“呸”的吐掉淤泥,就看到手榴弹涨红了脸喊道:“泥潭里面有东西!”
听到这句话,我们立刻警觉起来。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力量在不断的冲击着我的掌面,随即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手很自觉的朝腿跟子摸去,用力一掰,居然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起初我以为是腐烂的水草,可是那东西在我的手掌里很快就皱成一团,我们的妈呀,它竟然能动!黑乎乎的也看不太清楚。
阿兰眼尖,飞快的取下我口中的刀,直直的插到那东西的腹部,留在刀子拔出来的一瞬间,我们的手里红了一大片,竟然都是血!
老九说:“估计碰上蚂蟥了!”
阿兰看着老九,说:“这不是蚂蟥,是鬼头蛟,一种栖居在黑暗淤泥里的生物,以腐烂的东西为食,有牙齿,能吸人血!”
阿兰看着我们,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从里头弹出一些白色的粉末,说:“涂到脚上!”
我问阿兰:“这是什么?”
阿兰不耐烦的说:“这叫“天星子”,一种草本植物,鬼头蛟的克星!在我们老家,经常会碰到这些“吸血鬼”,用这个能治它!哎呀,你们就别问这么多了,赶紧涂上,不然等会儿那鬼头蛟闻着血腥味全都赶来了!那时候想逃都逃不了了,直接把你们吸成干尸。”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脚伸出来,一看惊呆了!大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不得不说它们吸血的速度实在惊人,刚刚还只有小指头大小的鬼头蛟,一晃眼变的跟个拳头似的。还有一些小的鬼头蛟想要爬上我的腿,分一杯羹,结果被大的鬼头蛟一咬撕成两半吞了下去。我疯狂的把腿肚子甩动起来,那鬼头蛟的嘴上长着吸盘,任凭我怎么用力都甩不开。我心里嘀咕:“照这么吸下去,再多的血都被你吸干了!”
阿兰见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