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魏曼曼站在原地呆了片刻。
虽然有些疑惑,但费奶奶去看儿子是好事,而且明显费奶奶不愿多谈,魏曼曼也就把这件事放下出门去搭公交。
作为一个移民星来说,辛明星实在年轻得过分,距离第一批移民落地距今不过四百多年,星球上大型城市不过五个,只有一个可以星际航行的空间站。姑且不论头顶天空深处,那无尽星河之中或靠近或遥远的其他文明,单单放在整个银河共和国,辛明星也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居住星。放在上辈子,大概就像三四线的小城市一样吧。
虽然设施有些落后,交通不太方便,不过三四线也有三四线的好处,最起码生活悠闲,房价不高,公交不挤。即使是周末,轻轨(轻型城市空中轨道的简称)上仍旧有空座位,魏曼曼随便在一个位置坐下,轻轨便无声地继续向前开动了。
距离到站还有大概半小时多的路程,习惯性地环顾一圈,斜对面有个中年男人,包放在旁边的位置,左手方向有个女人看着手持光板(平板电脑的未来版)看影片,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魏曼曼也和大多数人一样,点开终端,与他们不同的是她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查找恢复精神力的资料。
她已经查了两个月,星网上的公开资料虽然不多,但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因为是精神层面的伤害,所以一般的药剂和治疗手段是没有用的,只有精神力类药剂才行。但这类药剂的价格也非常对得起它的稀有程度,即使是一支恢复微弱精神力的药剂也动辄让普通家庭伤筋动骨,更别提是修复精神力源这种大病症的药剂了,那价钱贵得要上天,还有价无市。
因为各种意外导致精神力源受损的人虽然不多,但每年都有,可药剂只会偶尔流出几支,根本就狼多肉少,几乎每一支都会拍出天价。普通人根本见不到。
除去这个最方便也最不可能的方式之外,魏曼曼能选择的大概还有两种,一种是异能开发。通常异能是在精神力开发的开发的同期出现,但也有分开的例子,非同期出现的时候,异能开发有一定几率带动精神力源的变化,这种变化有可能会修补精神力源。是的,可能的可能,报道过的成功的例子只有个位数,失败的数不胜数。
正常情况下过了十八岁基本不可能觉醒异能,而曼曼在今年六月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如果想利用异能诱导精神力源恢复的话那就只有异能诱导药剂了。不过,虽然没有精神力源修复药剂罕见,但也并不好找。
至于最后一种则是一个都市传说:据说曾有人在精神力源萎缩以后开发出一个新的精神力源,然而没有人证实过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所以也仅仅是一个传说而已。
看来看去,只有异能诱导这一种可能了,只是该从哪儿拿到异能诱导药剂呢?她在星网上挂出求购到现在也只有几个人联系,还都是骗子……
等等,为什么有种一直被看着的感觉?魏曼曼抬头一看,对面那个中年男人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看到魏曼曼看过来,左右腿居然互相摩擦了下,还分开对着她这边,他居然一直不回避视线,还盯着魏曼曼笑!
以为她不知道这什么意思还是怎地,她是精神力受损,但体术也是练过的。羞恼和愤怒直冲脑勺,魏曼曼张嘴就要斥问,他既然敢下流,就不要怪她敢动手!
“喂,让让。”正在这时,一个有点痞气的年轻男声传来。
魏曼曼转头一看:好一只红绿金刚鹦鹉!刺猬状的短发前红中绿后蓝,耳朵上钉着一副骷髅耳钉,印着蘑菇云的上衣宽大的裤子,胳膊夹着飞板,上面还有大片的朋克纹身,简直是在用全身的力气诠释非主流三个字。
鹦鹉青年对话的是她斜对面的中年男人,旅行包放在隔壁座位的这位,带着终端的手搭在包上。他的反应比魏曼曼的要慢,先看了魏曼曼一眼,再看看自己的包,之后才说:“这边有空。”
“那不行,我就喜欢靠栏杆的,你可以把包放到右手边。”非主流青年坚持。
“隔壁也有靠栏杆的。”中年又说。
“太远,懒得走。”
这话就有点无理取闹了,不少听到的乘客都想这边看过来,鹦鹉青年老神自在,中年好像不太适应,但又不想被人被人关注,阴沉地盯了鹦鹉青年一眼,终究还是把包移到另一边。
鹦鹉青年倒没受影响,一屁股坐下去,翘起二郎腿,还一一回望看过来的视线,被他看过的人陆续转身,魏曼曼没有,她觉得这身打扮挺有趣的,还朝青年微笑点头执意。
鹦鹉青年怔了一下,点头致意,然后坐姿略微收敛了一点。
之后中年男人的精力不再放在魏曼曼身上,让她舒服许多的同时也没有理由教训恶心男,只好放下了。
公墓的前一站中年男人和鹦鹉青年下车了,下车的站点是转乘站,看中年男人行色匆匆的样子估计是赶时间。
不过这不管魏曼曼的事,下车之后,她就把这些抛在脑后了。
自从六月之后,这是魏曼曼第一次来看妈妈。八月的高塔市热得云彩都不大愿意出门,但是墓园之中却奇异地凉爽,别担心,这不是鬼故事,墓园温度比其他地方低的原因是:这里全是树。
去世的人就葬在树下,或是中空的树干中(豪华型),这是祖星地球末世时代留下来的后遗症:保护环境是第一位的。所有能保留的而自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