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顾满金嘴里的一口饭粒登时就被顾欣月这话给呛得半死,他指着眼前这个让他头疼的侄女摇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顾老爷子一听,当即就用筷子点了点顾满金,“你别一天偷奸耍滑的不干正事儿,这新式样耕犁一旦打开了销路,可有你忙的了。到时候,你要是干不好,我就再雇其他人来做。”
“我?我……我怎么了我?我怎么就没干好啊?你们……我这段时间熬五更爬半夜的赶活,你们是没看见咋地?怎么又都朝我撒气啊?”顾满金被顾老爷子和顾欣月一顿抢白,气得脖粗脸红,委屈地就像是个怨妇。
“再说了,没有我,能一下子卖出二百架耕犁啊?谁有王家表少爷这气魄?一下就买了二百架耕犁,还不是我的功劳?你们……怎么老是针对我?我……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干活。”
顾满金满肚子委屈,扔下筷子头也不回地就出了门。
顾欣月很无辜很俏皮地揉了揉鼻子,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咧了咧嘴,她能说,刺激二伯生气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儿吗?
“月儿呀,二百架耕犁,就你二伯和你满意叔两个人做,恐怕是忙不过来,你看要不要再找些人来?”顾老爷子对顾满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是挺心疼的,若是让他一天到晚的做工,他也心疼,便对顾欣月提议道。
顾欣月当然料到二百架耕犁那可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做得出来的,就点头道,“嗯,爷爷说的是。我打算借此机会,成立一个木工作坊,主要是制作耕犁和新式样的家具。”
“哦?这想法好啊。”一听顾欣月的打算,不但顾老爷子赞成,就是顾满仓和顾满银听了都高兴。
顾老爷子合不拢嘴了,笑道,“行啊,行啊。如今月儿啊,你也是单立一房的人了,什么事儿你自己想好拿主意就是了,爷爷和你爹,你大伯都支持你。你放心,这赚下来的钱,归你自己这一房,到时候,你只给他们开工钱就中。”
“爷爷,这赚了钱的事儿,月儿是这么打算的。”顾欣月虽然高兴顾老爷子对自己的关护,可赚了钱都归自己,这话好说不好听,所以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便摇摇头,道,“月儿虽然是我这一房的一家之主,可赚了钱也不能都留给我,我寻思着……”
顾欣月刚说到这儿,坐在一旁的连氏愣神功夫,总算是听明白了这爷孙俩的话音,不觉叫声叫道,“月儿啊,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单立了一房?你是说……那三百两银子,你……用了?”
连氏的失态,顾欣月很能理解,但是,理解是一码事,该让她如何面对事实又事一码事儿,便点头道,“是啊,上次爷爷不是就跟您和爹说明白了吗?要给我单立一房,爹也同意了。
所以,前些日子镇上赶大集,我去卖了一件绣品,正好赚了三百两银子,这不,爷爷就用这三百两银子给我单立了一房,在县衙报备,立了女户,娘,您有事儿?”
“你?你……你你你,你……这么大的事儿,你跟谁商量了?啊?我……你这是趁着我不在家,就单立女户,想要干什么?你说,你想干什么?”连氏气疯了!一心惦记着的的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被顾欣月轻易的给用掉了,她心疼地失去了理智!
顾老爷子一看连氏疯狂嘶吼的样子,当下就火了,一拍桌子喝道,“这事儿我做主了,你有话跟老夫说!”
顾满银也没料到连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当下见她失态疯狂的样子,也是生气,冷冷地道,“这事儿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我闺女有这个单立女户的能力,又没碍着谁,为什么不能单立女户?”
连氏一看顾老爷子和自家男人都喝骂她,顿时又委屈又窝火,眼泪就跟那不要钱的河水似的,一通滚落,声音噎咽着道,“三百两银子啊,不是一个钱俩钱的,你们……怎么说给她花了,就给她花了?
爹,咱们家……穷得连衣裳都换不起,连肚子都喂不饱,您不想想这些,可也得想想咱们家还住着的破房子吧?再一个,咱们还要走动亲戚,相互礼尚往来的,哪一处不需要银子?”
连氏说得很在理,让周氏都不得不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没敢说出来,现在连氏替她说出了心里话,她自然是带着几分深以为然地神情看着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
“连氏,你说的没错,可现在银子已经花了,再说那些也没用了。”顾老爷子一副很后悔的样子道,“不过月儿那儿前两天不是买了几把新耕犁吗?一千多文钱春上周转也够用了,你就别着急上火了。”
连氏见顾老爷子脸色略有松动,心里一喜,但是面上却很为难地道,“爹,有件事儿,儿媳一直想说,可家里最近这段日子忙,就没来得及跟您说。”
“什么事儿?你说吧。”顾老爷子见自己只稍微放松了口,做出了个样子,连氏就立马蹬鼻子上脸,便面色依旧,垂下眼帘,端起面前的热水喝了一口,让人看不出喜怒,道。
连氏拿眼角余光瞄了瞄自家男人,这才鼓足勇气道,“爹,是这么回事。儿媳前段时间不是回连家庄侍候我娘去了吗,结果,就……就病在那儿了,我……”
“什么?连英你说什么?你说在娘家病了?”顾满银一皱眉,打断了连氏的话,连声问道。
连氏虽然没听出自家男人话里有什么关切之意,可那疑惑的样子,根本就不是